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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直到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本准备好的决绝之言如今竟也卡在了嘴边，再也说不来。

目所见，前是一个发俨然全白的老儿，手执着拄地的拐杖正奋力在追打着几个匆忙逃窜的家伙。

如今暗月失势，过去的仇家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更何况还有那些吃里扒外、人走茶凉之徒。

对于而言，卯月重返仙界便是回归。

卯月的声音满是淡漠：“我已看不见了。你如今追随的不过是个瞎罢了。”

“文殊大仙！”跟在后面的鹤鸣看不去了，唤了他一声。

可他老文殊是不信的。

看着到了卯月的面前，他当即扑倒跪了去。

如果真想要散了，他早就可以离开了。

有什么质的东西再敲打着什么。

这时候，文殊才转过来，发现了唤他的鹤鸣还有——

也不会日日连于这伤心之地了。

什么都看得见。

“您终于回来了！”文殊激动得不能自已，他急不可耐地拄着拐杖，往前迎了过来。

众仙都说卯月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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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也许暗月有朝一日还能得重建，可那重建者恐怕不会是他了。

说到此，文殊竟已是泣不成声。

“文殊，不必再唤我主上。”卯月微微倾，将对方扶了起来。

“主，主上……！”文殊以为是自己的睛了，不中用了，急忙了自己的睛，努力又看了看，这才终于确认自己面前站着的银白影，真的是自家主上。

苍老的面容上如今挤满了皱纹，早已不复往日那般红光满面，骨朗。

他仍只是静静地往里面走去。

鹤鸣虽然一直未言语，但是此刻心中亦是汹涌澎湃。

那是一岁月的痕迹，亦是他从往至今追随卯月的证明。

鬓边是因为没有梳理好以致垂来的几撮发，老儿见追不上了，终于还是不得不停了来，此刻艰难着拄着地面，呼哧呼哧地着气。

他原以为，主上不会再回来了。

可对他们而言，唯有回到暗月才算得真正的回归。

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暗月之主卯月。

“！”

闻言，卯月也不再说去了。

“到底还要拿走多少！”

文殊老泪纵横，“一日为主，便是终生为主。主上，如何能散得？”

“你，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

“不如，早些散了吧。”

“您……您的睛？！”文殊这时才来得及关注到卯月脸上遮住的白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