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嗯？”卡洛斯微微疑惑，“生气？底层魅的生态一直如此，也许血统纯粹些的魅能活得更好，但依然缺乏尊严。我很遗憾我没有办法帮助他们。”

【你被调戏了。】

卡洛斯靠在一块儿石上，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

【怎么会。】死魂灵忽然反驳了一，【这和上天可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能活着，是因为我将你的灵魂安放在了这上。作为代价，我需要你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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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双睛太净、太平静了，扫过去，便忍不住在上面停留，去思考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卡洛斯抱着自己的行李——一捆破布捆扎的东西，约莫一个成年人臂展的三分之二。拾荒者大多是这个打扮，里面大约是、之类的，也许还有轻便的铺盖：“我可以城了吗？”

三天前他刚从灵弃之地的葬岗醒过来，半生半死的，听见大脑里突兀的声音说着他是一片死魂灵，偶然捡到了卡洛斯的灵魂，把他复活转生了，而且血统很低劣，不想死之前最好在蚀骨寒风来临前从这里爬去。

【你死后第十年。】

作为一个链底层的，血统低劣的魅，卡洛斯已经不太像一个魅了。

卡洛斯无视了这些目光，只更往上抬了抬行李。

“嗯。”卡洛斯依然抱着自己的行李。

，我对你这样的低级魅可没兴趣。”

暧昧的视线在他上刮过，魅很少会去拾荒者，如果有，那也许是专门为拾荒者服务的、连固定居所都没办法拥有的底层。

死魂灵碎碎念地讲着现在的况，能复活自然不是什么命运免费的馈赠，就像时大陆上行的分期还贷，死亡的痛苦被拆分成了不同的病症，会随机现。卡洛斯需要行一个分期付款，将代价一吃去。约莫一两年以后，他就能获得一个真正健康的。

他上压没有力的味，睛是族里最普通的红褐，发糟糟的，枯而燥，有的还络结在一块儿了。简直像是从尸堆里爬来的那样，没有大众印象里那魅惑人的魅形象。

这么一捆烂东西，他倒是抱得很珍惜，仿佛它们很重要一样。

以及，卡洛斯需要无偿答应死魂灵三件事。

“嗯。”

听起来很复杂，卡洛斯轻轻地叹气，只觉得自己上的尸斑都重了。但他又有些喟叹，毕竟能活着，都是上天多余的奖励了。

【你不生气吗？】

“可以。”

【……我知了。】沉默良久，死魂灵换了话题，【与其思考如何帮助其他可怜人，不如想想你自己，卡洛斯，你已经失去上辈的力量和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