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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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上胥也突然冷静了来，面上那些骇人的神悉数消失。

公上胥到底不是清元，没法控制恶念，这一招便成了助纣为的利，不只是混渊海，六界之中所有恶念都会被这一招调动而起。

咔。

他突然仰大笑，笑声凄厉恐怖，“为什么我永远赢不了他……”他满脸的肌都在微微搐，嘴角裂了一个夸张的弧度，一森白的牙齿，“为什么我就是赢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江灼压不敢再往想了。他知仅有两个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场劫难。其一，清元死，法术便会就此停止，但他绝不可能让清元承受这一切。所以，摆在他面前的路就只剩一条了，他得加快速度收恶念，但那也意味着，他很有可能等不到楼烬了。

说是恶念“归无”，可公上胥压没有彻底清除恶念的打算——他分明就是想把所有恶念引到此，到时候一旦超法术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会以所有人都无法阻挡的势反噬六界！

只听一声轻响。

“都去死吧，”他安静地对仲西说，“都跟我一起死吧。”

归无碎了。

刹那间天转地旋，茫茫混渊海飞沙走石，海面震颤掀起了滔天浪，发震耳聋的轰鸣。

三两声后，笑声像断掉了树枝一般，戛然而止——

是时，天地俱寂。恶念形成的云雾就像被冰冻了一样停止了翻涌，一动不动，眨瞬息间，又突然重新扭转起来。

归无和那只断臂一起掉在了白玉台面上，骨碌碌了几圈。

坑底，江灼被这大的震动震得向前一耸，立撑住碎石稳住形，抬一看，立明白公上胥已然动了恶念归无。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仲西反手一法决打过，削掉了公上胥的胳膊，血溅四，染红了一整片地砖。

在风雨呼啸之中，公上胥疯狂的笑声却穿透云霄。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癫狂与绝望，是在笑自己，又是在笑这千年来靠背叛才能得到的唯我独尊。

仲西耐心全无，伸手要夺公上胥手中的归无，却被破布一般站都站不稳的公上胥莫名其妙地躲了过去。

一秒，归无被缓缓举起——

“哈哈哈哈——”

到时候，恶念会带来无尽的破坏与毁灭，六界秩序崩塌，生灵涂炭，届时孝弑父，慈母杀儿，羊群彼此啃，屠戮将成为常态，温和善良都被恶念吞噬，所有意都在恶念的侵蚀脆弱不堪。

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要什么？！”仲西猝然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