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2/3)

“我的画功徒有其表。”青鸾顺势：“只占了七分形似，神韵却不及他的三成。”

陆衡从她手中拿过伞柄，轻松将伞面吊在廊檐上：“你一连几日画了这么多伞面，莫不是也要拿到东市去卖？”

听着陆衡的话，青鸾盯着前半的伞面，稍稍有些神。

如今局势已定，陆羡本就不喜朝堂争斗，父兄回了金陵，他便一刻也等不及，去北郡寻霍翎躲清净了。

“京中

于是，那文官还未叩响府门，就受到了来自骁骑将军的“关照”，被揪着衣领丢了雪堆。

这事很快在京中传开，霍府门前才终于清净来。

陆霍两家婚约虽解，但陆衡待青鸾一切如旧。回京后，仍是一得闲空，就往霍府里钻。

青鸾面惊讶：“这么快？”

宁晏礼给李昭留书信，留了稳固前朝的策略；给陆衡留兵符，留了大梁重新一统的希望。

他当真是算好了一切，纵使不在，所有事的发展也都仍在他设计好的路径上行。

陆衡一愣，俊脸上迅速划闪过一抹不自然：“我只是……觉得你画的已经很好了。”

青鸾踮起脚，将新画好的那把系在廊檐，她伸着胳膊，看得缙云和府中侍婢们胆战心惊。

青鸾睫微颤，却仍若无其事：“你看过他的画？”

青鸾似是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我是想试试画这东西是否真那么容易。”

某日，一个倒霉的文官又来霍府，刚好被陆衡撞上。

一个不允许让任何事脱离掌控的人，当真会就这样撒手离开了吗？

青鸾眸光一动，抬望向他：“你也知东市那个卖伞的摊？”

艳晴好，一支支纸伞挂了满院，在光随风齐动，如面般波光粼粼。

“我怎么看着倒觉你画的更胜一筹？”他顺。

“是吗？”青鸾拨过一只刷好桐油的伞面，看着上面的梨，思忖片刻：“我是临着他的伞面画的，只是远不及东市那位卖伞的郎君。这些日，我一直惦记着去那摊拜访，只是日前表兄同我说，京中可能仍有谢辞手的残党，叮嘱我近日减少外，遂才作罢。”

这样的一个人。

青鸾叹：“以陆二兄之才不能留于朝中，当真可惜。”

陆衡看着伞面上秀丽的，糊：“你这不是画得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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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微微顿了顿：“前些日路过瞧见的。”

伞面上青红白粉，式各异，但大多还是梨和海棠。

他顺手接过侍婢端上来的茶，应：“父亲与大哥已回了金陵老家，他理好了族中事务，便一日都不愿在京中多留了。”

“他”是指谁，陆衡不问也知。

陆彦与陆眺勾结淮南王府虽然论罪当诛，但李昭念其二人终究是自己的至亲，又考虑到陆婉，遂只罢黜官职，免了死罪。

“北魏虽承诺三年之期，但我却不想再等三年。”陆衡：“三月，淮河就要开化。今冬雪多，开后粮草必然丰足，我要先带大军熟悉气候地形，以便再度北伐之日，行军顺畅。”

他明白青鸾的心在何，便将自己的心思都压在了心底，相见时与她说说笑笑，反倒更似挚友。

。

“日前我听褚将军说，陆二兄已向陛请命，赴北郡任职。”青鸾将笔撂在砚台上，端详着自己在伞面上的画作，对陆衡。

“他素来志不在此，去了北郡或许还能更快活些。”陆衡：“其实今日朝后，我也去见了陛。待年关过后，我打算率军启程，去往云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