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2/2)

萍萍的温和耐心令我动容。小监都惧怕陛，只要郭姑娘在旁, 他们靠近伺候才无虞。她容忍他的喜怒无常，容忍他的固执己见，他知发生了什么，又装作不知。有几次他认真看着我们，他说他要振作，这些年你们很幸苦吧。没过几天，只要天沉些，或者哪件奏本不合意，或者谁的话刺激了他，立刻故态复萌，把先前的承诺忘得一二净。一次又一次，我已经习惯了，只有萍萍还会相信他。

我只想保护萍萍。有几次提起萍萍的境。她在廷生活很多年了，无他可去，既然此生注定要陪伴单立，给她个名分更妥当。常夫人自然求之不得，很快与单立说了，想封她侧妃。那天单立的心不错，召前桥阁询问，打算为侧妃拟个别致封号。哪知这事给金芽芽知了，她立即从雍州回，跑到单立面前一通说。陛有没有问过小冰的意思呢？得单立又糊涂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梳洗完，萍萍已经来了, 昨晚说好的，她帮忙打扫琼华。揭开罩家的布, 抹走地面灰尘，选几件摆设妆正殿。萍萍早挑好一对白玉瓶，折了红梅瓶，然后粘好窗纸, 红艳艳的福字，透着光, 照耀着寂静的殿。我和她很有默契，都不愿穿红, 所以挑了好些彩纸贴窗，让琼华看着温些。

，警告前桥阁不要手后妃的事。那些日，我是张牙舞爪的。仿佛郭池又要中箭了，我怕这次的冷箭中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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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殇（二） 到了年尾，今日是腊月三十……

我一直盼着他能开心。回到京都的第三年，那年中秋，绿桃公主与他一起去雍州祭拜，后来绿桃就跟着去了永昌。她是悄悄跟去的。喜儿告诉我时，得自己满脸尴尬。其实我早知了。稍微震惊后，我就想，这样他能开心吧。比起我，他显然更喜绿桃。他到底喜绿桃吗？其实我全然不明白，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这世上，即便是亲人，我也未必了解。但我依然是惦记怀东的，就像惦记小冰一样。后院的山茶开得灿烂时，我就盼着，他们能我一样兴。

到了年尾, 今日是腊月三十。我早早起床，收拾一院落。那条通往琼华的小径，很久没人打扫, 存着好厚的雪。又一年结束了, 掰着指算, 七年了, 琼华给锁了七年。多奇怪, 平淡无奇的岁月，弹指之间就溜走了，而叫你心痛过的某个瞬间，无论多久远，仍然鲜活在前，时刻让你再疼一次。

那次我比萍萍更愤怒。我要到当日门守卫的名单，没有召唤，他们任由女院的人中殿，一律挨了四十大。又请郑叔叔，廷以诞育嗣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