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2/2)

弗雷姆转过，看着站在自己旁的女祭司。

相比于气势恢宏的方舟舰和古朴庄严的舰载教堂，那些几乎和犷厂房没什么差别的建筑基本没什么可言，因为它们的设计目标只有一个——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在一片陌生的环境中，建造起尽可能固的存储空间。

呼啸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现在停留在这片冰原上的，已经只剩纯粹而极致的“冷”——寒冷穿透血，浸透骨髓，冻结着灵魂，而在这寒风中的传火者们，早已遗忘了“火”的温。

艘船，但至少在它倾覆之前，我们都还可以随它一起‘航行’。”

她突然停了来，定定地注视着凡娜的睛，过了许久才开。

不死者们跋涉在冰原上，在清冷的夜中，他们的提灯蜿蜒连绵，成为了冰原一微微闪烁蠕动的线。

一声轻微的呢喃从旁传来：“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失乡号……现在还航行在世界的尽，是吗？”

“比上一批的况好，”女祭司回答，“提前向‘恍惚’状态的人们不断传达一些暗示和提醒是有用的，这样在他们‘惊醒’之后，大分人几乎立刻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仍然受控的‘事态’，并向最近的联络人员寻求帮助……这些经验可以传达给城那边。”

从方舟上运来的工程机械正在冰原上忙忙碌碌，而一片简陋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的建筑群已经初形。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们接来的旅途了，”海琳娜的化转过，轻轻呼了气，“我去安排补给的事，之后还会有人送你们两个回到码上……”

弗雷姆站在一座匆匆建起的平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冰面，在他视野尽，教堂方舟那巍峨的剪影正沉默伫立在远，方舟上的灯火在夜中勾勒成了一座闪烁微光的“山”，而由提灯汇成的、星星的光芒则在那座“山”和他脚的冰面之间淌着，往来不息，不知疲惫。

“抱歉，教皇冕，我并没有动摇，我只是……”女祭司摇了摇，解释着，“我只是想到了最近的事——有越来越多的人从‘恍惚’中惊醒，他们中的许多，最后的记忆甚至回到了刚发的那天，不少人向我询问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许多问题……”

“凡娜，一路平安——我们新世界再见。”

在破冰装置彻底无法使用之后，传火者们用随船携带的炸药破开了接来的一段冰层，在炸药用完之后，方舟又用自己澎湃的动力和固的装甲撞开了又一段路，而在那之后，它的动力系统便终于彻底停摆——即便蒸汽心还在空地呼啸，中气涌动，那艘舰仍旧停在了冰层之间，停在了目的地前的最后一段路上。

“我理解你想说什么，德莉丝，”弗雷姆轻声打断了女祭司的解释，而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片“工地”上，“许多人都认为，只要人保留了来，就相当于一切都保留了来，因为文明本就是人创造来的，人能创造文明一次，就能重建文明无数次……我理解，是的，而且我更认可——作为传火者的教皇，我比许多人都更理解文明是如何建立并延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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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姆轻轻了：“嗯，他们况怎么样？”

但海琳娜对此显然并不在意，她只是摆了摆手，便继续说：“很谢你们告诉了我世界尽发生的那些事，这样一来，我们这些在大船上等待的人便终于知外面是什么况了，如今等待至少有了意义，而不再是单纯的苟延残。

但好在那距离最终的“焦”已经不远，甚至已经位于焦的影响范围——此刻，文明最后的“档案馆”正在这片冰原中建立起来。

凡娜与克西娅一时间没有开，也不知该如何开。

弗雷姆微微颔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只是抬起静静地注视着那片正在建设中的档案馆。

“是的，船和丽丝留在世界的尽，他们还在向着更远前，”凡娜轻声说，“船在为新世界准备，当一切就绪之后……您就可以‘眨一睛’了。”

凡娜郑重其事地了：“是的，教皇冕，我们新世界再见。”

脚步声从旁边响起，着面纱的女祭司走上平台，她在弗雷姆旁停，微微弯腰：“又有十一人‘惊醒’，他们已经被安顿在营地里，目前正在接受心理安抚和疏导。”

这个世界已经是她们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