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熟悉的死亡技巧(2/2)

【契约已签订。】

变灯了，绿的行人在倒计时中闪烁。她迈脚步，脑里还在盘算着今晚要不要追完那新的剧。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直到那天，A市了一场罕见的暴雨，天沉得像是一块饱了墨的海绵，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红绿灯在雨幕中显得模糊不清，路上的车汇成了一条红的光河。

就在这时，掉落在离她手边不远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在那片灰暗的雨幕中，那光亮显得如此突兀而刺。

好痛！全的骨仿佛都在那一瞬间碎裂了，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传达到大脑，就被一更加恐怖的麻木所取代。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周围喧闹的人群声、雨声、尖叫声仿佛都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绝在外，变得遥远而失真。

近了，再近一，指尖终于碰到了那块冰冷的屏幕。

正轨，她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每天怒骂那个得很帅的资本家老板剥削员工，为了那微薄的薪在早晚峰的人中挤得面目全非。

她不甘心。她还没来得及辞职，还没来得及和老板翻脸来个00后整顿职场，还没来得及去旅游，甚至连那只该死的都还没来得及……用。

刺耳的刹车声没有任何预兆地撕裂了雨幕，那声音尖锐得像是用指甲狠狠划过黑板，瞬间穿透了鼓。昭晏意识地转，瞳孔中映一辆失控的轿车，咆哮着向她冲来。

昭晏趴在地上，半张脸贴着糙的地面，雨冲刷着她脸上的血迹，带来一刺骨的凉意。她能觉到生命正在随着温的失而飞速消逝，每一次呼都像是吞了一把碎玻璃。

【想活去吗？】

方是一个大的、鲜红的【YES】钮。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有人在大喊，声音里带着惊恐。

这是幻觉吗？昭晏看着那行字，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灯，或者是鬼在临死前开的最后一个恶劣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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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吗？

本来不及躲避，大的冲击力在瞬间袭来，世界天旋地转。昭晏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昭晏撑着伞，站在斑线前等待绿灯。手里还提着刚买的一袋关东煮，汤的香味在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诱人。

就在她去的瞬间，手机屏幕爆发一阵刺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雨声、人群、疼痛、乃至这个冰冷的世界。

【迎回来，玩家昭晏。】

“嗒。”轻微的控声在雨声中几不可闻。

关东煮洒了一地，混杂着从她里的温——血。

但那又怎样？只要能活去哪怕是和鬼易。她用尽全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伸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指，指尖在雨中显得苍白而无力，像是风中即将凋零的落叶。

屏幕自动解锁了，没有任何人碰，界面却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转。那个曾经被她狠狠卸载的、黑的睛般的图标，此刻正占据着整个屏幕，没有盘，没有金币音效，屏幕上只有一行血红的、不断动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