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3/3)

活来，说起此事时，阿爷的表就如刚才的姨母和表一样，像是盼着这些话能唤起她的似的。

可惜她一记忆都没了。

雪纷纷扬扬，随风扫到廊，几片雪停驻在她的鼻尖上，带来一阵的凉意。

滕玉意一低，意外发现衣领上落了几片鲜的。

她捻起那着神，自顾自退到里侧的杌几上坐，随后把玉笛横到边，悠悠了起来。

心随意动，她随奏一曲活泼快的乐府。

这是滕玉意病愈后新添的习惯，自小她因为阿娘的缘故只对抚琴有独钟，笛也会奏，却一向不算擅。

奇怪这些日，她只要心里觉得怅惘，就会意识奏笛，着着，原本空的心田仿佛能填丝丝意。

杜兰等人听到廊外的笛声，也都有些神。

几人掀帘来，就看见滕玉意衣绯茸裘，端坐在前笛。

那团烈焰般的红影与皎洁的雪地相辉映，织就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

曲调奇快洒脱，似能散天地间的寒意。在这隆冬腊月听来，犹如安四月的光，让人不自禁微笑。

几人怔立了一会，杜兰趋步近前把炉滕玉意的怀中，碰巧程伯赶来送礼：“娘，各府送礼过来了。娘香象书院的同窗也寄来了不少生辰礼，要不要现在就过目？”

笛声戛然而止，滕玉意茫然起了，差忘了，后日就是腊月二十八了，她忙：“拿到后院来吧，正好我要给同窗们一一回信。”

所以这是连同窗都记得……杜夫人和杜兰涩然相望，随即拥着滕玉意屋：“屋再细看吧，快过生辰了，千万别在这当染了风寒。”

***

兴庆，一座冷清的殿外。

漫天风雪中，有人推开了殿门。

听到这动静，屋角那个泰然静坐的影终于有了反应，扭过，看向门外。

到门那挑的影，淳安郡王淡然：“你总算肯来看我了。”

他白冠氂缨，俨然已是阶囚，但仍芳兰竟，温然如玉，可当淳安郡王看清来人的脸庞，脸却瞬即起了变化，蔺承佑的脸上赫然束着一条朱红的布条，这使得他的面看上去比平日苍白些许。

“你的睛——”

蔺承佑侧过冲后：“你们先走吧，待会师兄自行回去。”

绝圣和弃智应了一声。

可两人并未离去，而是走到一边的丹墀盘坐了来。冬夜里，此地有清迥岑寂之，两人伸手去接面前轻絮般的雪，耳朵却留意着后的动静。

殿，淳安郡王望着蔺承佑走近。

蔺承佑听声辨位，很快走到桌边，结果因为失了准，不小心踢倒了一张凳。

这声响，在这旷静的殿里格外刺耳，绝圣和弃智不敢吭声，廊外的人们却碎步跑近：“世，世！”

蔺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