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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看着他的侧影，心中蓦然一痛，泪差又要来了。警察又说：“把你发现死者的前后经过说一遍，对着这个录音机说，说清楚一。”

丁老师走过来叫他们：“小芪，你先带小胤来我们家住一晚吧。”

她一嚷嚷把刑警队嚷嚷过来了，低声问了年轻警察几句，说：“这案没什么说的，证据确凿，嫌疑人自己也都认了，看着办吧。”

黄芪火大了：“死的是他妈妈，凶手是他爸爸，你还要他说这话，你不要太过分啊！”

警察面无表地看了她一：“他是他你是你，一个一个来。继续说。”

黄芪安他说：“小英，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我爷爷一直想要个孙，他们会像对自己家里人一样对你的，我……我也会像对自己家里人一样对你的，”说到这里她有脸红，又补充了一句，“——就像对亲弟弟一样。”

她坐到沙周胤边，悄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他似乎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被她抓住了，在手心里。她的手心里了汗，漉漉的。

沙周胤了。

小英被她牵着过桥，走到桥上，还忍不住回向家里院张望。

今天早上她来找他一起上学，他还兴兴地从那里走来，晚上却已经回不去了。一夕之间他就变得无家可归。

黄芪也上去拉住他的手：“对，小英跟我回家。”

沙周胤木然地重复了一遍：“死者周雨晴，是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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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是目击证人，回家清理包扎好了伤就被刑警叫去录供。录供的地方在一辆警车上，她去时沙周胤已经在里面了，一个面无表的年轻警察正在问他话，给他看现场拍的照片：“死者周雨晴，和你是什么关系？”

警车开走时天已经黑透了，尸和凶手都被带走，现场封锁贴上封条，围观的邻居们也相继散去。黄芪一直陪在沙周胤边，人都走光了，他还一个人站在门，呆呆地看着大门上的封条。

沙周胤没动，仍旧低着看手里的照片。警察正要，黄芪上车来打断他说：“是我先发现的，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好了。”

“是就说是，不能当证据，我还要录音的。”

照片拍得非常清晰，厚厚的一沓，都是各个角度拍的周老师的尸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去，就好像死不瞑目的周老师摆着各姿势在面前翻来覆去，目惊心。沙周胤盯着那些照片许久没说话，警察促：“周雨晴是你母亲，是不是？”

年轻警察这才作罢，给黄芪录了供，让两人在证词上签了字，叮嘱他们这几天随时听候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