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1(2/2)

??唉，我在底勉看了会电视，还是灰溜溜的上去，岳嵩文坐在床沿，背对着我，还是在找东西，在屉里，我叫他：“老岳。”岳嵩文回，我到他边，看他在屉里找了一板药片在手里，我说老岳你怎么了，不舒服？他说：“有闷。”天哪，老岳，怎么这样。我说：“你难受多久了？”岳嵩文说：“没多久，最近看医生，给开了药，不是大问题，正常的病。”病还有正常的？也许他的意思是说：他这个年纪，很正常的病。我说：“老岳，你要跟我说，我就不闹你的。”岳嵩文摇摇，他把药品嘴里，咽了一。怎么这样可怜，装可怜，真的像装的，给我看，可是我心里很难受，因为我在乎他，所以哪怕知他装我也会难受，以前的也是，他每说一次可怜话，我特别不屑，但还是难受，绵绵久远的难受，一直到他没在了，跟别人正兴着，一想起来，就憋得。我掰他手看他吃的药片，看不懂，但记来了。岳嵩文把药盒拿回去，屉关上，“你在家里，我去给你买你的药。”我说：“现在？”岳嵩文说：“以后别那样了。”他说不的事，我却听着很刺，觉得他说我哭的事，我说：“你们男的不都喜。”岳嵩文说：“是喜，但不至于让你作自己。”听得很难听，油汪汪的一桶。我说：“你作得少了。”岳嵩文忽然就冷脸，他说：“不是说翻篇了，还一直提？”“我哪提了？”我装大迷惑。岳嵩文说：“动不动就来上一次，给谁看。”我说我怎么了，啊？岳嵩文站在那冷冷盯着我，我说：老岳你也有病。

??岳嵩文说：“你这样谁都会烦，知吗？”我气得笑了，我说：“我他妈你们呢。这样我自己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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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去喝，我把冰箱里的冰格都抠来，慢慢一杯冰泡，岳嵩文喝常温的，空调不慌不忙地布冷，我上阵阵地淌汗，仍有羞惭，但是底腻腻咯叽格叽地夹着那些东西，愧疚心好了，手着冰杯，杯也淌，淋漓一手，岳嵩文拿了张纸给我，我把杯放，顺便拿起来电视遥控，要开机，岳嵩文把遥控拿过去，我说：“吗？”他说：“说会儿话。”我说：“有什么好说，不说。”岳嵩文拿着杯上楼去了。

起来，然后脱自己的，扶着他坐去，还是想泪，觉自己得了大病，伤心症，一直没好，一直就是哭，什么场合都是，总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得别人看我的泪，看我的表演，比烂演技还总霸屏、演好剧本的明星还过分。我把脸搁岳嵩文肩上，不让他看我哭，岳嵩文扶着我的腰，逐渐地开始摆我。好，这样好。泪一直，岳嵩文衣服得烂烂，车库里空调没开，只有车里车前贮的那一儿凉气，早在蛮缠的呼里换成的。岳嵩文来后，我说：“我有病，老岳。”

??拿起手机给岳嵩文发消息，一条，中心思想就一句：“我错了，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半天岳嵩文没回，我看着那条大绿块儿也还是有兴致的，觉有了主导权，岳嵩文不回我我也能得意，等了十多分钟，岳嵩文说：“到楼了。”我跑去给他开门，其实门前空空如也，我勾着门边去，前前后后十几回，看见岳嵩文的白衫儿。

??岳嵩文拍了拍我的后背。

??还是皱的，刚才我哭的，岳嵩文把药袋给我，我接住，问他：“你还觉得难受吗？”他摇。其实刚才我还拿手机查了，就是普通血的药，我看他突然拿药的时候还心想不是HPV吧，我喜这样想人，把人想坏，谁我都怀疑，但是不是。我用新杯接，岳嵩文说：“买的时候，那人说这药不能常吃。”我说：“有能常吃的，我回买那个。”岳嵩文很不赞同。我说：“你喜，我就去吃。”岳嵩文开始皱眉，我说：“你让我什么，我就什么，不行？”岳嵩文说：“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说：“现在我不是？”岳嵩文说：“你是天天折磨我。”我又兴了。岳嵩文也活该，谁让他非跟小女孩睡？不敢找正常的手，非找这关系，偷不成蚀把米，倒霉了吧，后悔了吧。岳嵩文坐在旁边看我吃药，拿药盒里的说明书读，他说：“真的不好。”把药盒扔回桌上。装、又装。我一边范伟：“忽悠、你再忽悠”，一边苦苦的，岳嵩文也可怜，他不就想找个好把控的女的享享不麻烦的福？怎么遇到我这个有病的女人。

??岳嵩文没再说，抓了钥匙去，去买药，应该很快回来，我被晾这空空的房里，我的错还是他的错，还是我们都有错，还是我们俩都没错，在一块儿才有错。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以前没有什么，让人在床上掰开拍照片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也不觉得死了活了，可是总是要提一提，好像真伤了我的心，其实没有，我就是觉得亏。但其实亏也喜，我喜人亏待我，也喜亏待别人，这样我觉得快，不这样我浑难受。这怎么跟岳嵩文说，我是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