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4/4)

中带着眩的醉意，傻乎乎地笑个不停。重岩当时就站在正对着台的旁边打电话，看着这个不停傻笑的青年，不知不觉也微笑了起来。

梦境似乎放大了潜意识里隐藏着的悲酸，让他有仿佛在泪的错觉。这个一向对文学艺术绝缘的人，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为什么纳兰容若会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重岩在黑暗中睁开，轻轻地捂住了。梦里的悲伤还残留在空气里，然而他的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那些被埋藏在记忆他从来不敢去回忆的细节纷纷越牢笼，妖魅一般在他的前不住地跃动。重岩在这一团麻似的画面中发现了一些他以往不曾注意过的东西，比如郅第一次被自己带回家时在醉意里的表白，被＼望刺激的近乎崩溃时角落的泪……

重岩突如其来的生了几分疑心，郅一直说他对重岩一见钟，可是当时他已经醉了，真的看得清自己是谁？他是把自己当成了谁？还是……当时的他本就不在意带自己走的人是谁？

这样的疑心一旦产生，就迅速地在他的意识中扎。

重岩越想便越是怀疑，他们相遇时郅也已是三十的人了，又曾在国外独自生活多年，为什么一次所谓的失恋就能让他崩溃至此？以至于试图轻生？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也从来不敢去想的隐？

或者，他记忆中那个单纯如少年的郅……本只是自己臆想来的形象？重岩不是一个对私生活过分看重的人，对于躺在一张床上的人也不曾投注过过多的注意，他有没有可能误会了什么？或者……真实的郅到底是什么样，他其实并没有注意过？

重岩心起伏，想的越多心里反而渐渐生了一丝惧怕。

“是我想多了吗？”重岩问自己，“是我自己多疑？钻了角尖？”

“可是这些事细想起来真的……不大正常。”

“很多细节推敲起来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他要楼……他跑来问我有没有认真过，那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推脱说我们认识不久……认识不久、了解不透、尚有继续发展的可能……一切皆有转圜的余地，并没有真正走到绝路上去。如果他真的对我那么上心，理说应该还会抱有希望……”

“为什么会想到寻死？”

“这不合理……”

“真的不太合理……”

重岩枯坐了半夜，到底也没想什么绪来。那些怀疑终究也只是怀疑，真想去查个落石都没有办法。

心事重重地混过去一上午，一放学重岩就打了车直奔泰丰。

泰丰二楼的咖啡馆主要面对在泰丰大厦工作的白领们，偶尔也有附近的上班族跑来休息或者谈事，但基本没有学生。因此重岩穿着校服一现在咖啡馆的门，立刻就引了不少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