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第12节(3/3)

，再之后隔一年、两年……时光对于孟极并无太多意义，它只知公主终会回来。

比起时间，孟极更不安的，是公主每次来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她越来越多地沉默，很多时候，她只是抱着孟极坐在山巅，看云卷云舒，看月明日初，天地寂然。

有一次，公主茫然问：“修仙修仙……成仙就那般好么？”

这之后，公主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座山。

孟极依然在山中等待。

沧海桑田，岁月如洪。孟极从幼兽成大兽，从大兽成凶兽。它所住的这座山，也有了名字，叫“驼铃山”。

不知何年，一蒲涞海，划分开了人间与修真界。孟极听从驼铃山路过的妖怪说，蒲涞海之外，才有仙山。凡人想求仙，便得先穿越蒲涞海。

孟极想，公主也许已经穿越蒲涞海，去拜师修仙了。待她成仙，她便会回来找它。

那它也要好好修行。天地给的寿命终究有时尽，生灵修炼，只为走天数。

只是孟极不曾离开驼铃山，它本又为凶，不知如何才能修炼。它只知吃人才能修为大涨，然而公主要它当瑞兽，不让它吃人。

孟极实在等不来公主，无聊的时候，它也会偷偷离开驼铃山，去人间玩耍。它看到年少的姑娘们，便想到当年的年少公主，心中觉得亲昵。它终究调，偷偷将人类女孩偷到山中陪它玩耍。

一次无意中，它收了人类的之气，才知此气息可助它修行。

它不杀人，便只在每个女孩上取一之气，之后再将女孩们送回人间。有些人家接受女孩们的归来，有些人家不接受，这些孟极全然不知。

因为不会修行，因为之气不够，孟极始终未能成为真正的凶兽。

一年又一年，它徘徊在驼铃山中，它隐藏形在凡间玩耍。更多的时候，它在天黑时爬上山巅，窝在月亮，等候不知何时会归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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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轻飘飘地从树上落，走向这只趴在地上的凶兽。凶兽眨着看她，姜采将手轻轻在它眉心，：“傻孟极。”

——你等的公主，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姜采发尾垂地，声音缥缈：“凡人寿命几何，你又如何不知？她确实很喜你，你和她在一起，她也很开心。但是，你上一次和她在一起……”

她怅然而叹：“那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了。”

孟极中清泪落，它呜呜叫唤两声，声音悲戚。

姜采手掌轻，柔声：“若是那位公主还在，我想办法将你带去她边，好么？”

孟极颤抖，姜采在它眉心的手掌中发白骤光，将姜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