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6节(3/4)

冬郎不是姑娘。”

皎娘：“好，好，我家冬郎不是姑娘，是天立地的男汉。”

冬郎抓着皎娘的手：“阿你等着，冬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

皎娘恍惚记得，这话前些年冬郎还小的时候说过一回，也是这么拉着自己的手，一张小脸也如现在一般严肃，那正经的小模样儿可非常，惹的皎娘着他的小脸笑了许久，大约是被自己笑的恼了，打哪儿以后就再没说过这样的话，想不到今儿又想了起来。

皎娘不免好笑，想笑却又怕冬郎脸薄挂不住，便忍了忍，伸手摸了摸冬郎的额：“行，那就等着享我家冬郎的福了。”

冬郎认真的了：“嗯。”

弟俩自小好，就算后来皎娘嫁了，也不远，一月里总能见上几面，说说梯己话儿，如今冬郎去了京里，虽皎娘嘴上说去瞧他，可心里也知不易成行，京城跟燕州相隔千里之遥，便是快加鞭一个来回少说也得一个月，若是坐船得两个月，还得是顺风顺的时候，哪里是她说去就去的，更何况以皎娘的，只怕也禁不得这般途劳顿。

故此，弟俩心里都明白，明日冬郎一走，再想见面可就不知什么时候了，以冬郎的有了好先生必会更刻苦，若想人地，或许三五载也未可知。

分别在即，归期遥遥，弟俩皆是心中不舍，多少话说也说不完，冷了莫忘加衣，了莫贪凉，虽念书应刻苦，也要适度休息，夜里切莫熬夜，别总灯看书，伤睛，常写信家来，免得爹娘惦记云云，翻来覆去不过是琐碎的车轱辘话罢了。

这样的车轱辘话说了不知多少遍，一直说到转过天在码送行的时候，也未说够，直到那船渐渐远去，船那个秀的影隐在浩渺烟波间，皎娘忍了一夜的泪方落了来。

旁边陪着她来的叶氏夫人不禁劝：“我知你舍不得冬郎，心里难过，却也得先顾念着自己的不是，这一大早上又是河边码，风的，你这刚养的好些，回被河风一拍，着了寒凉可不又要病了，便你自己不心疼自己，也得想想冬郎不是，回让他知，不定又要挂心，哪还有心思学。”

皎娘拿了帕抹去了脸上的泪：“自小没离过这么远，乍一分开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让叶笑话了。”

叶氏夫人摇：“你们弟俩的这样好，实在难得，我在旁边瞧着都不知怎么羡慕呢，哪会笑话，你也不用如此担心，本就是亲戚家的宗学，又有我家小在，断不会让冬郎被人欺负了去。”

皎娘整了整衣裳发鬓，站好了正儿八经的敛衽一礼。

叶氏夫人忙扶住她：“好端端的这是什么？”

皎娘是行了一礼才：“冬郎能有这般学的好机会，多亏叶帮扶，皎娘无，便给行个礼，也是皎娘的心意吧。”

叶氏夫人：“妹妹何必如此，那也不是什么官办的学堂，就是亲戚家的家学，只写封信过去便成了，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儿，妹妹这般正儿八经的行礼，倒让我有些受不得，依着我说，若妹妹真想谢我，倒不用行什么礼，往后陪我多说说话儿解闷儿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