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兰（重生） 第8节(2/3)

正元手掌从倾倒的拂尘探，闪电般一动，荷包便不见了，他再开时，音量降到极低：“两位善信请随小来。”

纪大嫂兴冲冲地拉上兰宜跟着了殿，路上时，正元带着张问：“敢问善信，你们找王爷到底要什么？小话说在前面，只能指给你们王爷的静室，怎么去面见，小帮不上忙，王爷一向闭门清修，不见外人的。你们要是闹什么，小也不敢认的。”

纪大嫂随：“是我妹。”

有过死而复生这一遭，她对鬼神之说不敢说不信，但她的心不会诚。

但还有人活着，并将越活越好，没遭到该有的报应。

“正元，王爷还在观里吧？”纪大嫂迫不及待地问。

她就要他的报应。

纪大嫂翻了个白，把手里藏着的一个素缎荷包递了去：“行个方便，我们两个弱女，杀都杀不动的，万万不会对王爷不利。”

纪大嫂瞥了，不死心地怂恿兰宜：“大妹，便去烧一炷吧？说不定娘娘见你心诚，愿意显灵了呢。”

正元年约三十许，颌蓄一绺飘逸胡须，神有超然之意，的话也颇为正直：“嘘，女善信，请噤声，王爷份尊崇，小岂敢随意透他的所在。”

她本不想再求什么。

纪大嫂本来话多，说起来就没个完，不过在当倒是有效安抚住了正元，他：“要不是知女善信是陆家的大，小也不敢担这个系，那这位女善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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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着兰宜来的，兰宜吐得差不去山，好容易回去了，到家又病了一场，纪大嫂听说了去探望，吃了还在世的杨太太好一番排揎，话里话外说兰宜不中用，病秧人，动不动卧床，卧又卧不个来——那时候杨文煦刚中了举，杨太太扬眉吐气，把因把姜茹给儿作妾而受的一些亲家闲气变本加厉地还了回去，而陆家无力抗衡，只能兰宜喝符这病急投医的昏招。

他问的是兰宜。

观比之平日要冷清许多，少了香火鼎盛的气象，倒显建筑的恢弘玄妙来，纪大嫂常来常往，路途很熟，路过左殿供奉的碧霞元君时——元君娘娘的场本在泰山，因传说有个去病送的神通，广受天善男信女的崇奉，观里也专辟了一殿，往日迎客时，这里总是最闹的所在。

如果还落一样的窠臼，她又何必有这一番际遇。

兰宜仍旧摇。

兰宜安静听着，没有随同附和。在她的记忆里，杨太太已经死了两次了，婆媳再多恩怨，人死灯灭，过去了也罢了。

临近山门，过往行人逐渐少了起来，原来仰天观为了预备几日后的场，已经不接待普通的香客了，不过像纪大嫂这能连抢好几日香的大主顾，还是可以破一破例的。

纪大嫂苦劝不动，只得罢了，继续往前走，到了正殿，这里有士看守迎客，她们在正殿士的指引拜了三清，往功德箱里捐了香油钱，烧了三宝香，殿里也有少许别的香客，穿俱显富贵，纪大嫂烧完香，避开了他们，冲正殿士使了个，与他来到了大殿门边的一角落里。

“你那个恶婆婆，幸亏死了，”纪大嫂悻悻地，“我看她就是遭了报应，大妹你在外面不晓得，你公公闹着要为梅红赎时，你婆婆就气得要命，把娘家人都从乡拉城了，有什么用？梅红该门还是门了，那窑里来的女人多厉害呀，不过两三年，就把你婆婆气死了——嘿，她总说咱们家小气不容人，到她自己的时候，她怎么就不能大度一儿呢？！”

“知知，不会连累你。”纪大嫂满回，“不早同你说过了吗？我们就是有事想求王爷帮忙，王爷要是不应，我们自然就算了，难还敢勉王爷不成？你就放心吧，我们在青州城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就算自己不要命了，也得顾虑家人不是。”

轿夫和轿未被允准，只能留在外面，纪大嫂带着丫和兰宜往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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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称呼是从陆大哥论起的，正元误解了，以为是她的亲妹妹，反正确实是两个女，兰宜还病恹恹的，虽了帷帽看不清脸，从她行路时的姿也知有弱症，便不多问了。

纪大嫂了轿，率先上前，向立在门里的知客士说了几句话，那知客便颔首行礼，退后让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