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兰（重生） 第83节(3/3)

轻放过。

不过等门房形容起来，她方知她想岔了。

“——是个女人，白的，年纪不大不小，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在外面打转两天了，小的问她哪来的，想什么，她不回答，慌慌张张地想走，小的请示了当班儿，就将她‘请’来了。”

沂王府平日的门禁不至于如此严格，但一来沂王之前吩咐过加巡视，二来沂王又离开了府邸，府只余妇孺幼小，三来，民围青州的事才过去不远，所以里外都不敢有一丝放松。

可疑的女人被押来了，兰宜一见，发现虽不是杨文煦，竟也是个熟人。

姜姨娘，姜茹。

与杨文煦一样，姜姨娘的外貌也没多大变化，只是眉宇间的神气黯淡去，蕴着疲惫和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

侍女里面认得她的只有翠翠，翠翠非常警惕：“你们接二连三地，想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再想害了！”

姜姨娘被婆押着，跪在地上，怔怔仰望着主位上的兰宜，好一会后，才：“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还害得着大。”

“你知就好。”翠翠说着，又纠正她：“不是大，是王妃娘娘。”

姜姨娘颇为顺从，自语般：“是啊，是王妃娘娘。”

而后不等翠翠再喝问她的来意，她重重磕去：“那就求王妃娘娘抬贵手，放过妾吧！”

翠翠莫名其妙：“你说什么，谁想怎么你了，娘娘本没想再跟你们计较，你们别来打搅娘娘就不错了。对了，你不是应该在乡吗？怎么又回来了。”

姜姨娘直起，淡淡：“我去年八月就回来了。家里要人照料，大爷一个人忙不过来。”

兰宜想了想，明白了，那时周太太逃，杨老爷偏在床，杨文煦大约是分乏术，只有把姜姨娘再从乡回来。

这样算起来，姜姨娘总共在乡呆了还没半年。

翠翠也想到了这个账，嘀咕：“姓杨的说话从来不算话。”

不过她如今跟着兰宜在王府过得很好，也不在意从前那些事了，便：“那你安分在杨家呆着伺候人罢了，来王銥嬅府说什么疯话。”

姜姨娘的面孔终于有一瞬扭曲，杨老爷哪里是好伺候的主，自从妾室怀着可能的野逃，他本来就糟糕的脾气更坏了一百倍，一天能骂走好几个人，他火气越是大，病越是不好，越是不来床，因此脾气就更坏——

杨家拢共也没多少人，姜姨娘单是在两者之间调停，就耗尽心力，还不如在乡受罚的时候轻松。

但也不全是苦，因为杨家宅终于完全真正地由她一个人主了，像她曾盼望过许久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