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186节(3/3)

半刻钟，立刻又笑着开玩笑：“话说回来，真正难退步的还有一位呢，贺大人倒好撤退，他是能臣，不是权臣，真有那么一天，捕雀还是捕雀，只怕听宣，是要天翻地覆了。”

说她不正经，其实她也懂。贺云章是天的利刃，利刃总没有错。

赵擎却不同，听宣是棵大树，叶茂，层层叠叠，在朝堂中盘错节，真到了改换天的时候，一定是要连起，换自己的亲信上位的。

蔡婳听了，便不言语，许久才：“赵大人那么厉害，自然早就筹谋过了，又何须我班门斧呢。”

其实赵擎这人，倒真是个标准的权臣，连弟都不怎么培养，一个独赵修，养成了京中王孙里少有的毫无心机的家伙，倒真有“但愿吾儿愚且鲁”的意思了。

谁能想到呢，看起来最沉稳持重的赵大人，行事却是最极端的一个。

早早勘破富贵传不了孙的理，索连也不了。

也难怪蔡婳斗不过他。

凌霜自觉上次夜访已经是把自己能用的招数都用了，实在是黔驴技穷了，可能正应了蔡婳的话，不是她的，求也不来，还不如怜取前人，好好看看新科探郎吧。

可惜探郎也不堪大用，再怎么用卿云的理来看，也太过于在乎门第了，看得新科有些寒门士已经被他们惹恼了，自觉团结在状元周围，探郎反而和京中王孙走近了，赵修脸也是够厚的，前脚刚跟玉珠提亲，后脚又来参加娴月的宴席了，还是一副呆呆的样，盯着娴月目不转睛地看，凌霜看着都好笑，只可惜贺大人不在，不然只怕上杀气都要来了。

她也知蔡婳心中对卢鸿这言必称门第的模样看不上，索叫来秦翊和贺南祯，：“卢鸿那样我都看不去了，你们上去，震吓他一，一个晋地士族，什么五姓七望，说了几百遍了，贺南祯你祖上不是晋地的吗？”

“贺家在秦晋确实是大家。”秦翊只说了这么一句。

凌霜立刻就知贺家厉害了，秦翊这家伙，血芝在他那，都只有一句“不太常见”，能说贺家是大家，那贺家只怕是真厉害了。

“贺侯爷祖上可是军功起家，”秦翊的小厮立刻忍不住：“前朝末年的时候，五姓七望都跟着狄王在关陇起兵的，潼关一战，贺将军把前朝的王侯都杀得绝了，还说什么五姓七望。”

贺南祯只是微微笑，一副老实模样，：“哪来的话，说得这么恐怖，我可不杀人。”

“行了，叫你去震吓一卢鸿，别在这扮老实人了，你们素日欺负赵景和姚文龙的威风呢。”凌霜也知他是无利不起早的，：“放心，一定有好给你。”

“什么好？”贺南祯笑着问。

“你想要什么好？”凌霜问。

“他想要你跟他谢。”秦翊在旁边淡淡。

贺南祯反应极快，用手肘将他一，秦翊立刻还手，两人又开始角力起来。

“你们几岁了，说正事呢，别在这闹。”凌霜还蒙在鼓里，把他们骂一顿：“你们跟贺云章不对付没关系，再拿娴月开玩笑，看我不揍你们才怪呢。”

她着两人去了宴席上，果然两人一面，士们都消停许多。

倒是团结了起来，本来因为门第都分成了两派，一见了这两人，大家都成了寒门，也就自然成了同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