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成婚五年，他对她愈发无度。在外，他是谪仙一般的人，于，待众人不冷不。可对王蒨，他能够烧万金绫罗绸缎只为博她一笑，平日里莫说是奉茶更衣，李意行连王蒨吃饭都要亲手喂，士族之间对此举颇有微词，因王蒨只是三等士族，即便皇家，与李氏也远远比不得，实在不至对她如此荣。

李意行理好中衣，见她还在发懵，不由瞥了她一。王蒨回过神，见他已抖好衣裳，本能一般将手臂伸了去，还亲昵地蹭了蹭他。

王蒨别开：“好、好了七七八八，君不必担忧。”

王蒨也受不得他这般行径，她又不是纵之人，何须他亲手这些事？但那时约莫是被冲昏了脑，竟相信他是极了才会如此。

王蒨却不想继续跟他在房耗去，去见大公婆也好，见谁都行，只要不教她对着李意行。

衣料挲的声音在寂静的室格外明显，李意行将她的乌发理好，着手替她系好好朱红的腰封，安：“耶娘和善，卿卿不用拘束。”

是梦境还是真实。

今日想想，不过是给旁人看的吧。

李意行的动作微愣，很快又无事一般，继续帮她穿起别的，中：“卿卿昨夜喊痛，现在可还好？若是不适，不去也成的。”

礼服繁复，王蒨在中虽不受，但也是锦衣玉的公主，穿衣佩都是婢们帮衬着，她自己是不大会的。前世她嫁到这里，最起初也是婢帮着穿衣裳的，后来这位李氏大郎君愈来愈惯着她，才变成他帮她穿衣裳。

王蒨知晓，这是该去给李意行的耶娘敬茶。

和善吗？王蒨想，这果然是李意行啊，从到尾都在诓骗她。

李意行的影就这样映她的帘。他着了玉白的宽领袍，墨发用碧的琉璃簪束起，面容秀致清隽，正望着她，缓缓笑了：“辰时了，卿卿。”

王蒨忍着恐惧和迷茫，细细漱洗面，婢拿了衣裳过来，被李意行接过手：“都去吧。”

故而，王蒨睁开，翻了个，作一脸刚睡醒的朦胧之状，颤抖着：“几时了？”

于是他拂起薄被，手背贴着她玉白的，轻声：“还痛么？我帮着你起。”

第2章

王蒨半晌没说话，李意行晓得她怯懦的，这还是二人成婚的第二日，她尚不曾那么亲近他。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李意行却淡然拒绝：“叫他们等着就是。”言语间，似乎全然不把士族礼数放在里。

他衣冠整齐，目光扫过她上痕迹，很快收回目光。修的手指去寻到她的，与她握，察觉到她的轻颤后，不由抬看她：“卿卿的手抖得这样厉害？”

外有婢女提醒：“郎君，夫人院里的迎来了。”

她怕得很。

他的声音温柔，呢喃，与王蒨记忆中无二，只是此时，他的声音更年轻些，还是当初那个十九岁的李意行。

李意行打量她一，这次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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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蒨不得不相信，自己仿佛是回到了过去，而非在梦中。梦境不会如此详细真实，十九岁的李意行，连她都记得不那么清楚，可如今，他又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王蒨不敢说实话，更不敢收回手，低声：“只是上痛着。很晚了，叫她们来吧，还要去敬茶……”

李意行静默不语，在床边站了半晌后无声靠近，伸手替她理了理薄被：“冷么？抖什么。”

王蒨并不曾意识到自己已经害怕地发抖，也不知他究竟是否发觉自己已然清醒，一时间只是继续背对着他，不敢声。

王蒨在李意行的着手穿了件寝衣，李意行白皙有致的手指替她抚平衣角，动作中有几分熟稔，看得王蒨心中更为惶恐不安，因为李意行从前就是这样的。

这是他们二人从前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