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二章母亲的下落(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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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东，有一个大院。”他十指合，放在桌面，说。虽然他语气平淡，但神中隐约透的不安瞒不过我。

“抱歉，大人，小店没有，不了‘三车’。”

“我可能要问一才知……”

“松铭兄，”我问，“你家在什么地方？”

“好的……”

“全都被迁走了。”

俄而，店主端着一个大盘走了来，把好的腊，三碗面，三盏茶和一排罐装调味料放在我们面前，说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去。

“是吗……”松铭面如凝霜。

松铭求得店主的同意后，便从三车厢拎一串给了他，随后回来坐。

松铭牵着跟随担夫转过几个弯，来到一片空地，可以看见地上残留的地基，从这些地基能看原先矗立在那里的楼宇之宽广大气……现在那些地基被许许多多的小棚屋覆盖了，这是用稻草和木条拼凑来的最简陋的住所，比我们营的帐篷稍大一些，除了一个门之外徒留四，里面黑乎乎的，因为没有窗。衣不蔽的难民们在这里艰难而顽地活着，有从城门那边挑回来的，有就着光补衣服的，有围坐在门前闲聊的……

可闻。

松铭依然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知他在担心，在等待回音，不过就像昨天他敦促心不好的我吃东西一样，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督促他。于是我用半开玩笑的吻对他说：“你怎么不吃啊，要我喂你吗？”

“知，大人，这是本地最大的宅院，住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人家。八年前您来，可以欣赏它的气派，而今已成了废墟，只剩一堆瓦砾和几……”

“有劳您了……”

“可否向您打听一，”松铭说，“您知家大院吗？”

“敢问足，城中百姓何在？”松铭说。

我缓缓地摇了摇。

“不用，谢谢……”他低喃着说，睛盯着棚屋的方向。

呜啊，我只是开个玩笑，他好像当真了，这反而得我不好意思……我有脸红心，一时不知该

“大人，”那人声音沙哑地说，“城中百姓已被迁往安，这武威城中的凄凉光景持续有数年了，除了一些民乞丐在此徘徊，便再也无人问津……鄙人在城北经有一家小肆，那里有小民们新修建的营地，如蒙不弃，愿为导往……”

在空地边缘，原本的青石街旁，开了一家小餐馆。门面不大，室升起炊烟，从斜檐上的烟囱飘散去，带着香气，外室摆着一张木方桌。担夫在店门放担，用坎肩里的巾扫了扫桌面。

店主走室去了，我和小玉面面相觑，她似乎跟我有同样的疑惑。

“那请你把清汤拿来，我们自己放调料吧。”

那人放担，回了一礼。

“大人，小，”店主走了过来，谦卑地说，“要什么？”

“在有礼了。”

我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冷淡地拒绝，没想到他珠转过来看了我一，然后又有不好意思地移开了，小声说：“等一吧……”

“若是这样，便不胜激……”

“有何吩咐，大人？”店主折返回来，说。

“凉面有吗？”

松铭把我和小玉从车抱了来，我们走了小肆，两条的扁凳，座那唯一的方桌。

店主披上坎肩，跨过店门，朝空地上的棚屋营地走去。

“是这样啊……”

“有‘三车’吗？”松铭问。

“哦……”店主皱起眉，现思考的模样，“哦，大人，我听附近的小民说，他们中间有一位老家，是家的故人……我不能确定，听途说罢了，一个家在这里还是稀罕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去打听一，回来再告诉您详……”

“店家说人们都迁走了，你家人还会在这儿吗？”

“家人去了何？”

“有的，面和调料都有……”

城门半掩着，刚好够我们的车通行。城里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到都是坍圮的废墟和断残垣，街上鸦雀无声，草莺飞……我们走了好久才遇到一个挑担的赤脚人。松铭了车，牵住，然后躬作揖，说：

“我们先吃吧！”小玉看了我一，说，随后开始察看那些调味料，挨个儿往面里加。我味清淡，便只加了白醋和芝麻油，搅拌了一，然后尝了一，面条溜溜的，跟汉中的截然不同，但我丝毫不觉得反。

“嗯，真的，”我看着松铭说，“你不尝尝吗？”

松铭没有理她，把叉的双手放在嘴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睛凝视着一片虚无。我也尝了一小这本地红茶，清冽甘甜，在暑天喝尤其。

“你们家有一个老家吗？”我问。

松铭叫住了他。

“三车是什么呀？”我轻声问。

“是的，”松铭略一颔首，低声说，随后看了我一，神隐约透着一复杂绪，“那个家跟随我们多年，像亲人一样，小时候负责我们的礼仪德培养，对我们非常好……”

结果一秒她就打破了我的印象，她咂咂嘴，笑眯眯地说：“嗯，好好喝呀！”那天真开朗的模样就是一个小孩。

“是我们这里的传统小，”松铭温和地低声说，“凉面、腊、上冰糖红枣茯苓茶。你记不得了？”

小玉没听我们讲话，她手指拈成兰，动作轻柔舒缓，拿起小杯啜饮了一，没有发半声音……平时看她大大咧咧，但是这场合就显她刻在骨里的教养了，我有理由怀疑她跟松铭一样来自一个贵族家……

“我们有腊，拿来让他吧？”小玉提议，“我好想尝尝你家乡的菜呀，以前我很少有机会品尝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