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四章嫌隙(3/7)

“是。”松铭从容颔首，“刚才支持南的诸君的意见我听得很清楚，理由很充分，我赞成他们的观，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我认为我们夺取了襄之后不会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因为魏军不会渡江攻打我们。原因，刚才那位兄台已经讲解得非常透彻，魏军元气大伤，亟待一个休整息之机，渴望与我们停战。加上我们的师在江上有优势，魏军更不可能冒险过江。”

“襄是很好防守，可是樊城怎么办？”有人说，“魏军不可能放弃樊城，那里是一个桥堡，他们不会放任我们在那里设立据！”

“是的，没错，”松铭平和地说，“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放弃樊城。”

一片哗然。人们窃窃私语。关羽那双卧蚕锐利地注视着他。

“诸位为何吃惊？”松铭不急不慌地继续说，“如果我们决定南，难还要防守樊城吗？南派可能忘了提及，的况，不是南还是北上，我军都不可能要樊城了。正如刚才那位先生所说，樊城对于魏国来说至关重要，威胁着许都，是必争之地，魏国不付多大的代价也不会容许它落别国之手。但是反过来，樊城对我们却没什么用。诸位请看地图——”

他伸手示意沙盘上表示汉江的地方，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望去。

“樊城北面是广阔的平原，我们得到樊城，不仅不能增加防守的实力，反而分散了守备力量，并且要遭到魏军的猛攻，陷双线作战的不利局面。而放弃樊城却能提我们的防守效率，因为汉江就成为了我们的屏障，我们的军就能发挥作用。况且正如前面所分析的，魏军不会发起渡江攻势。这样我们北面就没有危险，可以专心应付南面。”

人们持续地接耳，议论纷纷，会场一片嗡嗡的声音。

“樊城有差不多叁万名俘虏，”有人大声说，“不要樊城，那这些人怎么理？难把他们放了？”

“不，直接编我军。”

如果说刚才会场只是有些哗然，那现在就是爆发了不满的嚷嚷和抱怨。

“这个小伙是谁啊，怎么让他来了？”有人叫。

“小伙，那可是叁万名俘虏，”近旁有个人笑着对他说，“不是叁十，不是叁百，是叁万！这么多人，你给他发武，不怕他们哗变？”

闲言碎语、冷嘲讽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我的心顿时揪了，可松铭却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可否允许我陈述一理由？”他望着关羽说。

关羽抬起手，会场安静来。

“我听说魏国的大将于禁跟这些士兵一起投降了……”松铭平静地说，“确实叁万人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可是请诸位设想一，假如现在我们没有遭到吴国偷袭，江陵还好好的，我们上就要攻襄城，各位还会担心俘虏叛变吗？”

人们互相换着不解的目光。

“我们是因为得知了江陵失陷的消息，意识地把自己置于一劣势地位，而觉得俘虏无法掌控。事实上在这些俘虏中，我们正于一势如破竹、所向无敌的优势地位，如此多人一同投降，说明了他们归顺的心，不然投降之前就自行逃跑了。他们反而担心我们会不会杀了他们，如果我们善待他们，他们怎么会哗变呢？”

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人们喁喁私语。关羽也了沉思的表。

“为了增他们的归属，我提议给于禁安排一个显赫的官职，赏赐要隆重而丰厚，最好给他记上一个首功，让他一个级军官……”

“你在说什么胡话！”有人气愤地喊，“给一个降将记功，还让他当队的军官？你太荒唐了——”

“就是啊，我们这些将士拼死拼活还没得到奖赏，哪里得到敌人领功受禄？”

会场再次爆发愤怒的声音，有人还挥起了拳。

“这是前车之鉴，是发生在我边的例。”松铭平淡地说，声音不，有被周围的嘈杂盖过，但关羽很专心地凝视着他，“我有一个在汉中之战时曾被魏国俘虏，他是我最忠诚、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之一，但他倒向了魏国，十几年的亲缘竟然比不上一日的恩……为什么？因为魏王对他嘘寒问，加官爵，不吝赏赐……人都是这样的吧，在危难中会念别人的好……我提议给于禁封赏，并不是看重他，而是让他成为一个榜样，告诉魏国士兵我们会善待、优待俘虏，让他们安心归顺。这样也可以影响襄城的守军，瓦解他们抵抗的意志。”

“主帅，万万不可啊，”有人对关羽说，“要是这样，会让我们的将士寒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