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七章彼岸的事物(2/10)

“或许你会疑惑，为什么要把小孙给我的小儿，而不是我的二女儿，我二女儿好歹是个军师夫人，我的小儿却是个生意人，经常在外奔波……对此，我这个父亲的，有一想，不知对不对：那就是我的两个女儿之间一直有明争暗斗的意思。”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站在门，蓬垢面的，脸上却带着微笑，那孩躲在她的后，还没她的……她说不用了，她要自己教育孩，她说这孩以后会一番惊世骇俗的伟业……后来，荆北并魏国，我轻易见不到她了，慢慢就没有了联系……”

釜咕嘟，炉火阑珊……老人又呷了茶，放茶杯，移开睛，看向别，目光似乎穿透了墙，穿透了黑夜，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随后他开娓娓讲：

“请。”

“八卦阵正是此理，”老人煞有介事地说，“阵中运转，八卦互行，非惟叁不能确定其余。想来这叁犬是知的，应该在遗嘱中，但贵人与贵友未通八卦，因而犬不曾相告。必须得知这叁方位，才能解开这遗嘱。”

“对，”老人一边思索的表，一边缓缓地说，“他们的房经常发奇怪的响动，我前面提过了，而他们经常从外地采购各金石药材、法符箓和外国书籍，这村民们也看见了……于是当地传着这样一说法：他们在家里研究妖法邪术，谋颠覆。”

“哦……”我可以想象对妹妹的竞争意识，不如妹妹，被人说闲话，直到临终也不肯低。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有一个疑惑始终没有解决，我说，“令孙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为何不让他搬到贵庄园来住呢，这样不是方便照顾吗？”

“颠覆？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在脑海中推演了一，想象着一个九格的画面，如果有叁个不在同一直线上的数，那么就能推两条线上的所有数，有了两条线，剩的线自然也能推导来。

“明争暗斗？”

“妾冒昧地问一句……您没见过这份遗嘱吗，令媛没有告诉您吗？”

“如果少于叁个数，则无法确定整个九，因其空余位置有数不同的解，这，贵人明白否？”

“正是，”老人颔首，“九可视为最简化的八卦阵，请允许我以九试为讲解……”

老人的目光黯淡了来，我凝神屏息地聆听着，火焰扇动的细微呼呼声在房间里萦绕……他继续说：

“九中，若存在至少叁个不在同一线上的数，且有一个在中心，则整个九是确定的，贵人明白否？”

数字填九格中，使其横、竖、斜之和相等的阵吗？”

“不是我不想，是家族反对的声音太大了……”老人沉重地摇了摇，“我原以为女儿女婿去世，家族起码会容纳一个孩，但他们连这也不肯，他们觉得跟我大女儿有关的一切都是危险的。”

“那……她去世的时候，您没有在她边？”

“唉，说来惭愧，”老人抚摸了一自己白的发，目光沉，“这是我家门之啊……贵人适才问为何不与小孙同住，其实也是因为这段孽缘。此乃我家族秘辛，本不能外传，然既蒙贵人仗义相助，我岂能虚与委蛇，特此坦诚相告。”

“明白。”

“是的，明白。”

童拎起柄杓，把新烧开的舀茶壶，我注视着那袅袅升起的白雾，若有所思地说：

“或许因为黄巾之就是一群妖兴起的，是不是？朝廷加了对修者的理，凡是被认为跟旁门左有任何关联的，都会遭到取缔，更有甚者会遭到严厉的惩罚。族人担心他们的事有风险，会牵连

烛泪汨汨，烛火摇曳，明暗错，一时间老人的睛似乎隐藏在少许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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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您是指他们在隆中的那些事吗？”

我了，说：

“听吾友说，他们安顿来以后，便期居简、离群索居，房里时常飘散刺鼻的气味，晚上还会发奇异的光芒，两人都不修边幅，偶尔看见他们从镇上采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担心他们走火，担心他们的孩，曾向他们提议把孩给我照……

“那是个浪汉，自称是逃难来的，穿着破衣烂衫……我对此人从来不了解，他本人也从不在我面前谈论自己，即使后面他当了我女婿，我对他最的印象也不过是他那双苍蓝有力的睛……我应该早想到，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儿竟然对一个男产生了兴趣，当时我还以为她终于开窍了，为她到欣……他们两人走得很近，几乎整日腻在一起，谈论着连我也听不懂的神怪传说、五行，她还经常夜不归宿……你可以想象，一个士族大家的‘疯丫’跟一个难民混迹于市井之中，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

“没有，”黄承彦缓缓摇，“我是听朋友说才知她和她丈夫去世的消息，那个时候我二女儿已经随孔明离开了隆中，我跟那边联系减少了……两人都是中毒而亡，医生的尸检报告是这样的……但他们在她家里却找不到任何可疑品，毒药的影都没见着，那些散发异味的东西也不翼而飞。人们只发现了一份遗嘱，上面写把她的儿托付给弟弟，自己所有遗产都由他保。不过除了那栋房，人们并没有发现更多的遗……我猜她一定是把贵重品藏了起来，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弟弟，也许就在某一次他经商路过襄的时候……她的后事是由他一手办的……

“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怀了，谁的孩自不必说。我们黄家好歹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族人对此非常厌恶，集要把她赶家门。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们前往隆中，那里有我的朋友，可以帮衬一，我置办了一间房屋，让他们住在那里。

“为什么？”

“谢黄公……”

“对……”老人撅着嘴，煞有介事地了，“你知，一对亲妹总是会被别人拿来比较，她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想。人们看到的是，一个跟难民私奔，败坏家门，一个嫁给卧龙，前程似锦；一个不务正业，一个相夫教；一个稀奇古怪、离群索居，一个知书达理，聪明伶俐……关于这一，我要说句公话：人们只知我二女儿帮助孔明发明了诸葛连弩，便以为她学识胜过，其实不然，两个姑娘一样聪颖，一样有天赋，只是我大女儿似乎没有把聪明用在正上，而我二女儿就特别懂分寸，她沉迷方术时，她于好奇而模仿，也跟着学了不少。但她从未误歧途，始终保持着清醒，知什么能为己所用。婚后来信谈及近况，她说小时候的学习，成为了跟丈夫共同的好，对丈夫的事业大有裨益。唉，一念之差，竟谬之千里，这就是命吧……”

“我的大女儿……从小便与众不同，在别的孩玩过家家、骑竹的年纪，她却在我的书房捧着一本《易经》，一看就是一午……大后，她痴迷于老庄之，钻研起了方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整日摆她那些法符箓、瓶瓶罐罐，神神叨叨的，同村的人都叫她‘疯丫’……后来，她遇到了那个年轻人……

“因为她的事……哦，不是指她玷污家门，跟那相比这仿佛也不算什么，而是指她跟她丈夫从事的秘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