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七章彼岸的事物(5/10)

工作吧？他靠什么为生呢，如何解决生计呢？难他成年了还靠蔡家供养吗，这好像不太现实……

这样空想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跟他见面，一切就会大白。事到如今，如果钟迪不能过来，那只能我过去了……我告诉老人自己要回去考虑一，过几天再来拜访，随后便与他作别，在侍卫的护送回城。

该怎么才能过江，去到对岸呢？

（要是松铭在就好了，他肯定一就能想到一条妙策……）

我试着代松铭，照他的逻辑来思考。

（不要急躁……对，首先是要保持冷静，理一……）

如今要过江，也就是从吴国去往魏国，怎么到呢？现在在打仗，江面封锁了，这两个国家……

我想起甘宁说的话了，是“军事同盟”。

黄承彦说，这两个国家间人员往来，需要引渡。

我有办法得到两国的同意，让我从吴国去往魏国吗？

怎么想也不太可能……那就换一思维……双方人员往来只有“引渡”这一方法吗？

不，我从甘宁那里听到了，还有使节的往来，例行的，也就是双方定期要换报吧……

魏国的人会来，吴国的人想必也会去，假如我成为使节团的一员，不就可以过去了吗？

怎么成为使节呢？我有什么能让吴国同意，派我通知魏国的呢？

嗯嗯……松铭，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呢？

（调查，有不清楚的就要调查清楚，才能判断。）

我想到了松铭一贯的作风，像之前开会决断究竟是北上还是南时，他都很谨慎地提议先探听江陵的民，再决定，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务实与谨慎，蜀军才避免了错误的选择。

（如果我想知自己怎么能够担任一个使节，先要明白的战况如何，有什么重要的、需要我传递的信息……）

怎么明白呢，有什么渠可以了解？谁愿意跟一个女眷讲这些事？

等等，好像真有一可能……甘宁让我有事可以找吴军统帅吕蒙，吕蒙肯定知详，关键就在于如何让他愿意告诉我……我思索良久，最后决定不要想太多，先开问问，看他怎么说，必要的时候可以试试对甘宁的方法来请求他……

翌日上午，我打扮素雅，来到丹墀求见吕蒙。执殿官领旨回来后，带我登上游廊，走正殿，墙上开了一扇门，去里面是一个文房，许多文官在这里理文书。我们穿过一排排公案，来到房间末尾，执殿官敲了敲一扇门，里面有人说“来。”执殿官打开门，我走一间办公室，吕蒙坐在一张宽敞的雕黄木桌后面，门关上了。

“参见大人。”我屈膝行礼。

“免礼，请坐吧——”吕蒙示意桌前那张板凳，一边说，“夫人有何贵？”

“秉大人，”我略微侧坐来，谦卑地说，“主人在外征战多日，未通音讯，甚是挂念，特来见大人，求一个平安消息，以妾心，望大人恕妾冒昧不之请。”

“哦，是来打听甘将军的消息啊，”吕蒙把手中笔放在一沓奏章旁边的砚台上，说，“蒙你关心，他没事，到目前没有负伤，昨天我才收到前线的报……”他把上面几本奏章拿过来打开，匆匆翻阅着，目光快速浏览，“嗯，是的，他没事，夫人不用担心。”

“主人现在何，战事顺利吗？”我关切地问。

“在前线。”吕蒙简单地说，一边把奏章阖起来放了回去，“夫人不用担心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家属的。”

对方委婉地传递了一不便透的暗示，我调动绪，让泪在眶里打转。

“大人，”我克制着绪，同时又表现一恰当的哀求与可怜，“贱妾本乃阶囚，又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幸得主人垂怜，给贱妾一个容之所，妾激涕零，自思无以为报，每日焚香祝告，祈祷主人平安，而终是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主人若是有什么叁两短，贱妾定不能独活……”我用指轻轻揩去角的泪，“一日不见主人，妾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大人，贱妾愿随主人征，陪侍左右，以效驽骀……望大人察！”

吕蒙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观察着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说：

“夫人要随军恐怕不太方便，这次战事比较急，军队调动很快，很多辎重都赶不及，更不要说女眷了……我理解夫人的关心，但还是请夫人在家里耐心等候吧。”

我哽咽了，眨了眨睛，让几滴泪落来。

“军旅安排，妾自当服从，不敢有妄想……既然不能追随主人，恳请大人让贱妾闻知主人近况，如此可稍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