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癸章 453122N 1225923W(4/5)

车一路向北，我们来到距离纽约市大约一个半小时车程的一座小城市，比肯(bea)。今天的一大重是参观一个现代术馆《dia:》。为一个理且讲求结论的知识份，从前看艺术品的经验往往是作品本必须和旁边说明的牌连系在一起才行。当艺术品旁边的牌消失了，我就容易陷一无垠的恐惧中。像是没有了灯塔的指引，失去了航行的方向。因为没有结论，所以心慌。二十世纪以前的艺术品往往是「看得懂的」。例如，牌说「撑着伞的女」，旁边的画作中就是一位撑着伞的女。如此地令人心安。然而，二十世纪以后的创作者开始将理解作品的能力还给观看者。可惜的是，观看者不一定那么，可以有勇气自己去理解作品。其实人也是一个作品。在职场里，我们的履歷就是掛在我们旁的牌。雇主总是在寻找作品和牌相符的人。当作品和牌不符的时候，雇主就会心慌，就会说和lisa一样的话，「itreallydoesn’tmakeaome!!你怎么跟我以前面试的人这么不同？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完全听不去。」走dia:，所有作品都要靠观者自己去解读，自己去心领神会。一开始我非常不习惯。一大块锈蚀的铁块就这样放在一个大的仓库里，我「看不懂」。然而，我的知将我的理知安抚来。当我静心来去受时，我发现我开始能看见不同的东西。比自己的还要上两倍不止的大铁片和从外照室的光產生奇妙的互动关係。光在铁片上反不同层次的光泽，不同的锈蚀程度也有不同程度的光影变化。当我走在两侧都被大铁片环绕的狭窄空间里时，我突然觉到会不会其实我们都在这个看似自由的世界里受到某程度的限制。亲、、工作、居住，这四伟大的人类行为会不会是使一个人不能自由的主要原因呢？我在这个作品面前思考这些问题，我「看懂」了它。

在dia:里，我又想起了帕洛奇欧岛。岛屿刚刚经歷了四年一次的喧闹庆。有人失望，有人狂喜。这是民主必然的结果。新的领袖在台上慷慨激昂地陈述着未来的愿景，他将带领着这座岛屿上的所有眾生踏上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未来。落选者也在台上试着安抚失望的支持者，并很有运动家风范地致电祝贺当选者。在这一场激烈廝杀的竞争中，如果有人换个角度思考，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每一位参选人都是以「赢」为目标参选，但如果一开始就以「输」为目标竞争会是怎样的结果呢？在我看来，那些落选者之所以会落选的原因就是在于「不知怎么输」。「知怎么输」可是门大智慧。我们从小接受的思想都是关于胜利的。考试要考第一名，跑步要跑第一名，书法要写到第一名。然而，这样的胜利者思维非常危险且容易幻灭。因为人生主要不是以赢构成，而是以输为本。此时，我走到一整片碎玻璃前停了来。用理思维活了三十年，到了最近几年总觉得算数中的「负号」比「正号」来的迷人。会不会为「亻」的功课就是要我们学会如何用负号将自己愈减愈少直到消逝呢？负号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带给我的远比它从我上减去的来的多。四年半前一无反顾地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基本上就是将自己归零重新开始。但现在回看，发现自己手中的牌比从前的自己来的多更多。思想上的自由，自我价值的提升与看待事的角度早已和过去的自己不同。当时在很多人中的「输」或者是「减」反而成就了现在的「赢」和「加」。负负可以得正，减减可以得无限。再拉回这次岛屿上的选举，我也期待着此次的落选者有人可以走大山大中去会输的本质再回到人世间。如果有这一号人，他或她将会成回这座岛屿在政治上了不得的人才。但事实上多得是又在想着一次要怎么赢的政客。这座岛屿上的人和其壮丽的山始终无法沟通。讲完了「输」，那么「赢」呢？赢的本质是什么？总是觉得「赢」这个字有些荒凉。赢了这一次，又在想着一次也要赢。赢总是无法满足人类贪而无厌的嘴，始终饥渴地吞噬所有的慾望。再用一个丽的假象去包装这个慾望，故作镇定地宣示自己将带领所有的前一切的未知。但我有时在想，这些在台上慷慨激昂的领导者真的知要带领台狂的支持者前往何吗？会不会他们心里也是茫然而荒凉的。褪去所有表面闹的华丽后，在夜人静时，他们也会陷一无边的恐惧里，其实他们并不知正确的方向在哪里。所有的领导者会不会都是一假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