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3/3)

「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陆羽华急。

「你们可得先答应听了之后不能反悔...我钱收都收了，不退的。」老闆支吾。

「不会！」肖乔笙说着还把夹里剩的几张纸钞都他手心。

「就是...我本以为那孩脑袋不好，可跟我讲价时又都很正常，条理分明的...就是...记忆有病，上一秒说好八百五成，一秒我先给他五百块，回找零，他就也不回地走了，我喊他一声，他还怕我反悔一样，说讲好五百就五百，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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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走错方向了呢？继续去，不晓得还得多少时间，才能抵达...

抵达哪里？

王沐烟眨着，茫然地盯着面前的路牌，上一刻想的，稍微一恍神，一秒又全然不记得。

「开！别挡路...臭乞！」行匆匆的路人，因他站在人行中央发呆，恶狠狠地撞了他肩膀一把，扬而去前还不忘回吐唾沫。

怀里刚熟睡过去的婴孩因震盪被吓醒，噎噎又要哭嚎起来，他熟练地抱着拍哄几声，退到路边角落，将脖上已脏成暗红的围巾裹得更些。

乞丐？是骂他吧？低看看自己，倒也无法反驳，前夜睡的是条废弃的地，靠着好心的民才换得当天一餐温饱，给宝宝买的粉没剩多少了，接来该如何是好完全没主意，万不得以，也是真得沿途乞讨，当个乞丐吧？

王沐烟掏袋里反覆折了好几回，大半印刷字都快磨得看不清的地图，仔细对照着路牌，不是很确定他有没有走对方向。

「笙哥...」

他用指尖娑着地图上娟秀的字跡，这阵不论记忆再怎么混，只有目的地他怎么都不会忘记，他要去，也必须去这个有笙哥在的北江。

虽然记不起原因了，但字写得这么温柔的人，应该会有耐心慢慢告诉他吧？

一朵雪落到了笙字上，王沐烟眨着，呆愣地盯着它在上化成，散了红笔墨，似在地图上绽放的一朵红樱。

「笙...笙哥是谁呢？」他抱断续噎的婴儿蹲，抚额呢喃，藉彼此的温相互取。

好冷啊...他最怕冷了。

他视线往对街的咖啡馆投去，黄的灯光看着很舒服，但他带着宝宝走去，只会被不留面的驱赶，他们太脏太臭了，有时连自己都受不了上的味儿，可又没办法。

「去！哪儿来的小乞，别待在这儿我霉，挡人财路！客人都不敢靠过来的，远！」一盆脏泼到脚边，店铺的老闆还算好心，没直接往他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