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地狱无门(2/2)

他话还没说完整，就被无明摀了嘴，「要不要命？间唱名，是想让你朋友被阎王去当小妾吗？」说好听叫当小妾，说直白就是直接死翘翘，到时候也不用什么枉死不枉死，直接死得一乾二净。

「谁这么告诉你的？」

景兰回礼，两者氛围和乐。

顏以安认真思考，「他边小鬼太多，我怕你太辛苦。」

「你不走吗？」无明也没忘记自己擅闯府的逃犯分，回去看大蛇柳悦。

「那我嫁给柳先生怎么样？」景兰朝着蛇仙大人拋媚，后者撇过装没看到。

顏以安左右看看两边，「你想娶他？」

柳悦一僵，「你能看见？」他知顏以安能看见两端，但没料想他能看见这么多。

「以安以安，我吗？」景兰摆妖姿势蛊惑顏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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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朝他了。

「全，都看得见。」顏以安不说谎。

「。」顏以安如实回答。

景兰笑得很大声，说他是不小心知了别人的秘密才死的，跟什么蛇仙嫁娶一关係都没有。

他们落湍急的黄泉中，耳边依稀听见后传来声响，雷声阵阵，风四起。

柳大人蛇嘴微张，有些楞神，好半晌才听他憋一句话来。

「走吧。」顏以安率先扯住无明的手，早死早超生，再多留时间，看无明的神，可能真的会哭来。

顏以安木着一张脸看两人说着他不懂的话，不过这对话他跟景兰也曾听过。

顏以安想了想，「景——」

只见蛇仙轻轻摇，「我给你们殿后。」他盘成一圈，好歹也是个六七百年的蛇仙，「本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阿玄，别心。」他摘上蛇鳞，一人一片，顏以安拿了两片。

「以安，我今天才知，你的世界这么恐怖。」这是同学地狱一日游的心得想。

——地祇柳悦，包庇罪魂，有罪。

「这些年，多谢您。」

——那么间放着莽山葬魂千人棺，又该是什么罪。

景兰早就从顏以安背上来，备战状态，急时刻一到，他完全可以拋弃淑女的矜持。

那女人叫他们离开，他们乖乖听话，面上都装作还能再见面，但却心知肚明，这一离开，就没有再见的可能。

顏以安皱眉，好友的终大事，他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此话一，空气凝滞。

「我习惯了。」顏以安瞇起睛，「能自己跑吗？」他问，虽然很想把人背在上，但脑袋快速运转过后，还是景兰自己跑，逃生天的机会比较大。

「你怎么现在还记着这件事！」无明刚刚还在慨自己人生起伏跌宕、未来路坎坷、这块土地怎么这么衰小的伤怀，一被拉思绪，回到顏以安莫名其妙的脑袋思维。

虽然顏以安话没有说完整，但是柳悦好歹也活了几百年，哪里听不懂。

蛇鳞上还带着一丝血，但蛇仙却像是无所：「你们从黄泉回去，这没有五百年行过去只会被冲刷乾净，你们拿着鳞片，还能挡一挡。」

柳悦垂脑袋，「……你们，快走吧。」他很想再多跟这几个少年聊聊，但是他们就快要没有时间，擅闯幽冥，就算一时之间那些鬼卒没追来，但应该也快了，那一片乌云黑烟，汹涌地朝他们这里过来。

柳悦嗯了声，「阿玄，离开吧。」

景兰看着那坨黑烟，纵使他是不可一世的家千金，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理所当然得到顏以安的抱抱一个当作安抚。

不过就算听懂了，他也是有些脑袋打结。

无明没有应答。

他不是一开始就瞎，跟其他生人不一样，一般来说，常人在人间能看见凡间，了府也能看见鬼，可无明不同，他在人间是明人，可他能视鬼的那双却被摘了去，柳悦是一山之主，算是妖鬼行列。这一走，无明就没机会再看见前的蛇了。

「……」无明想了想，指着自己的睛，真诚说：「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您，是阿玄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