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2/2)

一个掳走他们亲友的人，和一个护着他们亲友回来的人。

他们有很多人是当面见过季卷的，也很难想象她那样一个小的南方女，笑起来两颗甜甜梨涡，怎么就变成一路南，一路屠城，比什么契丹女真还要恐怖的杀人恶。

因而她指挥队伍迅速接目力所及之。外城是汴京平民居住区域，正因此才能被蔡京随意收集到上千人推城门炮灰。这些仍在城的平民被近距离的爆炸声吓得缩在家中发抖，只有在见到那些早些时间被蔡京亲自征走，本以为早就没了命的城外百姓时才发几声谨慎的呼。

他们不敢庆祝得太大声，生怕季卷这些着重甲的军队也和蔡太师一样会随手杀人，而季卷的队伍显然也有充足的与平民打的经验，控制住街巷陌，与蔡京依然留在城的家兵争斗间血飞溅，即使从窗外数度往来，也绝不往屋投去一。

传闻太夸张，反而叫他们不太敢相信。

她甚至没有抬往城，或是金风细雨楼的方向看去一。

他们似乎慢慢、慢慢地放半颗心。慢慢、慢慢地，敢往靠窗的地方挪去两步，小心瞧一瞧被燕军维系在街上的战斗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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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汴京外城。

古往今来，若是能让兵卒信自己战斗的理由，那就一定会铸造一支无往而不利的军队。

先谈公事。她向来持自己的原则。

在向将军正遣偏将收拢迁走城外百姓的同时，季卷的前锋兵已自墙上豁冲城中！

她依然耐心：“缴枪不杀。”

她的队伍而言，本就只是个添。

季卷剑冲杀在前，将效忠蔡京的那名为“十六奇派”，实则为鬼为蜮抱团的渣滓们杀得胆破，便一脚踏在跪地乞怜的人背上，扬声笑问：“蔡京，蔡太师。再迟一些，这些人要被我们扫除个光啦，你还要躲到何时？不如现在来与我堂堂正正一战，来日祭文，还能称颂一句你的骨气！”

任谁都知该希望哪方赢。

……任谁都知吗？

踏城中一刻季卷什么都没想。她该有很多慨、、悟，有当年不得志如今终得抒发的七，可她只是一抹剑，刺红着来的守城宋兵肩膀。

就像季卷一路南，一路宣扬宋廷昏庸、燕军公正，京城中对燕军的传说，也越发往妖的形象上靠拢，好像季卷每日至少要吃两颗人心，每月用人血沐浴，夜时青面獠牙，见人即噬。

——现在观之，莫说杀人恶，就是蔡京，也依旧比她可恶了十倍百倍！那些说季卷派刺客弑君的传闻，恐怕还是蔡京放来污蔑的谣言！

因为他们知正在为什么而战！

而他们心中由此便有了隐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