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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荒野，一弯冰河。

“襄，恐已有难。幼清，走！”

四雪，只留开冻的冰河声。

幼清愣了足足半香。

常歌与幼清对望一。

月黑雪重，空中有些渺不可闻的血腥气。

无人荒野，忽然冲个人，不由分说就拦住去路，不得不说令人生疑。

数年前，常歌还是大周昭武将军之时，来过一次襄，当时舟车劳顿，抵达时亦是鸣时分，可那时的襄地南北枢纽接，北船南，即使夜，依旧车龙。

幼清立即噤了声。

挡开幼清的卷尾镖，更是一气呵成。

后蹄声渐近，常歌估摸着来人已至侧，开问：“幼清，这是楚国风俗么？”

鞭刚扬，常歌前陡然冲个人，惊得黑险些失了前蹄，幼清的卷尾镖更是直直朝那人门面飞去。

太安静了。

他打量了一圈。

此陷落，大魏可经由襄城畔的汉，直楚国都城江陵，不三日，都城告急。

天灯涌动，仿佛一把烈火，烧烬星河，燃透苍穹。

忽然勒，那不适应突如其来的静止，原地焦虑地打着响鼻。

汉之上，画舫丝竹更是靡靡不绝，断不是此时一副无人静寂之景。

“不能去，不能去啊！”

他着黑纱幂篱，此刻凉风浮动，纱罗掀开一缕隙，锐如寒星般的瞳。

暗绒般的天空中，满目赤天灯。

“天灯来向，应当是襄城方向。”常歌压低声音，“已是破晓时分，千里无鸣。安静得有些太反常了。”

还没看清那人的面目，那老居然扑通一跪，呜咽着哐哐嗑起来。

常歌喊了他好几声，连他的坐骑都不耐烦地踏了几步，幼清才从这幅景象中回过了神，朝他行礼：“禀将军，幼清不知。”

事发突然，幸亏常歌疾，察觉之后迅速勒，那亦是训练有素，前蹄在空中扬，接连踏几步，愣是没伤着贸然冲来的人。

虚惊一场，幼清这才瞪嚷：“老！突然拦，你是何意图！”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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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猛地一勒缰绳，所骑黑两蹄悬空，发一声尖锐嘶鸣。

幼清一气，当即要发作，却见沉沙戟轻轻悬在他前，示意他勿要冲动。

漫天的火红刻了幼清的瞳孔，有摄人心魄的力。

只听哐当两声脆响，寒光一闪，两枚卷尾镖被常歌的戟击中，镖一偏，着那人的肩，戳地面。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杀意涌动的雪夜，怎么看也不适合祈福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