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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洗遍沙场，泥砂混着鲜血，汇江河，浩汤逝去。

白苏扑通就是叩拜大礼：“昭武将军！小可有不识泰山，竟不知将军就是武神常歌将军！小可白苏，真心拜服将军，恳请常将军收留！”

就是冷冰冰的，和瞭鸢楼的大冰窖差不多。

他摸不透现在的常歌在想些什么。

闷雷震怒了数次，终于倾盆落大雨。

见白苏一脸不解，幼清解释：“此战将军英勇，对方措手不及，才致溃逃。慑于将军威力，一时不敢妄动。但十日，恰巧够襄至大魏都城安一个公文来回，倘若对方将将军英武之事大肆渲染，魏军必定数倍增援，到时候，只会比今日更难，明白了么？”

白苏：“你家先生？”

令兵疯狂鸣金收兵，一时溃不成军，被士气涨的楚军追上，又是好一阵厮杀。

“所以，我们将军劝你，早日去江陵，那里有我家先生坐镇，是安全的地方。”

幼清话未落音，一边密林里慢慢走个瑟瑟缩缩的人，正是常歌偶然救、给了狼裘让他逃命的人。白苏。

两军厮杀、战火纷飞，休戈收兵之时，大雨滂沱，天地哀鸣。

白苏充耳不闻，磕跟崩脆豆似的，一会儿一个，幼清就眯着睛数他究竟磕了多少个。

最后还是常歌忽然回了：“来吧。”

幼清一次没敢和他搭话。

幼清仰脸，颇为骄傲：“大楚位列三槐的大人，官拜司空，人称山河先生。那可是鹤骨松姿的神仙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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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不解：“将军，您说我？”

常歌像是早有预料：“你不去江陵，一路跟着我们什么。”

“——行了。”

在此之前，他以为像常歌这样四征伐的大将军，应当是战场的，但看常歌的表，却无比愧疚、无比落寞。

常歌一直站在沙场边，安静地看着。

冷雨顺着他的秘银面低落，又打他的红衣，终而泥。

这场战役自夜起，魏军前锋大将司徒武死后，又足足打了一两个时辰，天快白的时候，才将将休戈。

最后一丝战火，终于熄了。

数到二十八的时候，常歌终于忍不住，皱眉：“魏军只是暂时退兵，十日后，估计还会数倍增兵于此，襄太过危险，你还是早些去往江陵吧。”

“现在楚国上上，可都仰仗他呢！”幼清提起祝政，满心崇敬，“这回楚国先王殡，我家先生为先王扶梓，排在所有文武大臣之前，和楚王同排——就这么……”[2]

常歌连都懒得抬，淡淡：“你认错人了。”

一如战场上泯灭的所有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