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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宪小饮了一酒，淡：“两样都知，我还知，你之前去了西宁，与王密谈已经了默契。如果铜陵不保，你要借王的军力，守铜陵是吧。不过，你本可以留在西宁静观其变，却冒险来到云和城。”

他们隔桌而坐。酒肆的老板为他们二人各了一壶女儿红。

旁柳树招摇，酒棋摇曳, 土陶烧成的酒碗中躺着浑浊的酒，映两张眉目相似，神却迥然不同的脸。

魏钊收起手中的信，重新抖开那张白绢血书，血书上的字迹已经发黑，轻薄的绢随风扬起。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读这一封学书的容, 也无谓再去问那个人，是否相信他没有杀害周太后。他把殷绣送回了自己的边，连同殷绣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他最后的一命符。远离大陈，远离前朝风光霁月的时光, 他用最谦卑，同时也是最贵的姿态, 把刀递到了兄弟的手上。

魏钊抬起，前面是一弯清瘦的影, 殷绣迎着南方温柔的风立在城楼上，手抚冰冷的城砖, 沉默地望着郁郁苍苍的远方。

回来的，此时就算你杀了刘宪，刘宪也不会怪罪大人一分一毫，不过大人，刘宪跟你赌，您这一辈，都不可能把魏钊从大陈皇位上拉来！”

魏钊是在铜陵关的城楼上读到刘宪放在殷绣包袱的里的那封信的。

“我知你会来。”

其实，在他见殷绣之前，他已经在云和城外的酒肆中见过刘宪了。

徐牧的手猛然一松，刘宪的失去支撑，重重地地跌来。

魏钊仰一碗，辛辣的滋味刺激着他的咙，他忍着没有呛，闭着嘴，直到那并不算太好的酒味在齿之间消失净。

“你是知我会来大理，还是知，我会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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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低看着他：“你想我杀你是吗？本官偏不杀你，没有殷绣也没关系，你不也是一样的吗？铜陵关的城门由你去叩，我要亲看着，大陈的人杀自己皇室的血脉。”

那个时候, 西宁节度使王正的密报也将将呈递到他的手中。月平公主的送亲队伍距铜陵关五六里, 王的军队从东面调度, 距铜陵也不二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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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宪吐中的一血沫，“好啊，我去叩城关的门，可是，就算我死在陈人的刀剑，也只是报了您的救命之恩而已。大人，母后那封血书，我已经给殷绣，带回大陈了。”

刘宪端起酒碗，“但我怕你喝惯了琼浆玉，喝不惯这野摊上的浑酒。”

那日雨清寒, 刘宪撑着那把紫竹柄的伞慢慢地从官上行来，青衫为风所鼓，其人仿若谪仙。

说着，他挣扎着坐起，“兄弟之间，只有赌，没有争。魏钊，他赌赢了。”

95.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