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也不算是你的朋友(2/5)

那张由自己的五官和肤拼凑而成的总舰绝的脸在宋律脑中一闪而过，丢给了她那最后的稻草。

祂们会把任何一个看见祂们的人当祂们的舰，祂们的仇人，祂们的痛苦之源。

或许三艘已经受损的船舰都会因此完全滞留在这个空间之中，和她一起被湮灭同化。

在她掉来之前，塔克里引路者给她了两个忠告：一个是不要睁，一个是不要使用奏旋。

就像这些外星人一样，她要永永远远地游在这个空间里，变成一团不定形的黑雾。

—再一次引导我们吧，舰—

——比如现在的她。

—只要有她的引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被放了。

可再怎么说，这也比被这些湮灭撕成碎

颤抖着了一气，宋律从几乎已经看不到影的舰船方向收回视线，然后回直面向那片她曾想要逃离的黑雾，并闭上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敢假设你们的总舰会如此愚蠢地听信你们的谗言，与你们这群不知廉耻的叛徒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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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为了避免招来湮灭，而后者，从之前她的以太旋接到这片空间后的狂甚至爆炸来看，想必他在让她避免被自己以太炸死的惨剧。

—告诉那些湮灭，那个让她掉来的缺在哪—

彻底放弃自己能返回船上的侥幸想法，转而将绝望和自己差要被诱骗伤害奎斯所带来的怒火全数投于这些湮灭上，闭双目的宋律努力绷她最凶狠冷酷的表，希望它能更加贴合那片幻境中给“湮灭”带来放的舰那张脸：“军律涣散！目无法纪！你们怎么敢向我提这建议？还是说你们忘记了舰的声音，忘记了你们舰的为人，又或者是认不你们舰的脸了？！那就给我好好睁大你们已经被虚空同化的睛看清楚我的脸，看清楚我是谁！

有什么办法，只要能让这些湮灭分心退缩一瞬间也好，她不会再让祂们来，她不会再心，她不会让仁慈成为她的坟墓——

，并选择将这些发在每一个以太空间的生上。

—让那些填充在船里阻碍祂们的以太散去—

一边回想着奎斯和费佐训斥船员时的语气和姿态，一边向停滞退缩的黑雾不计后果嘶吼着，宋律不再寄期望于那几艘已经过于遥远的飞船，也不再害怕激怒这些缠绕上自己躯的黑雾的后果——因为她不打算苟活到祂们反应过来她的虚张声势、对她真正施以折磨的时候。

“我是你们的舰！！那边飞船在我的保护之！如果你们没有忘记你们该持的使命，如果你们还希望得到赦免和宽恕，如果你们不想得到比这无止境的放更残忍的惩罚，就给我放弃任何袭击他们的打算！这就是你们在那么久的自省后能展现来的最好状态了吗？你们应该为自己到羞耻，因为你们让你们族在其他族面前蒙羞！”

僵而麻木，宋律知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和这已经全然疯狂、由愤怒和恐惧组成的生沟通，祂们的目的也绝非友好。她必须想办法脱，但是别说挣扎，现在她就连动一小指都无法到。

“想……”竭尽全力蠕动着颤栗搐的嘴和，宋律艰难地从咬的牙里糊不清地挤，“想试试比放更凄惨的惩罚吗，叛徒？”

那些如壬歌声般富有极致诱惑的念陡然一顿，印证了她的猜测——她还与这些湮灭相连，而祂们不仅要将自己拖渊，还想让她成为将奎斯他们拉的帮凶。

她被抛弃了。

让她四肢发麻的寒冷陡然从她里褪去，趁机夺回控制权的人类女急切地回向来时的方向看去——然而那三艘曾经大到让她把握不住距离的船舰，此时已经小得让她绝不会误会它们与自己之间遥远的距离。

从瓦卡阿德和奎斯他们的态度上看，如果让湮灭船，哪怕是塔克里引路者也无法保证能够全而退。

—但是还有另一个办法—

奎斯说过湮灭无法穿透密封的船，可如果船并非密封呢？

一个侵的想法忽然浮现在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