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12节(3/5)

来活活吊死，那他就是要倒行逆施，就是要蛮到底。生可期，仙在望，为了这辉煌冠冕的前景，就算血成河，又有何妨？

杀宗室，杀世族，杀文官，两年杀的人万众战栗，而皇帝依旧毫无胆怯；那横亘于中的胆气就在于此。

当然，这样不计代价的开拓还是很有好的，至少外务是真从海外给皇帝搜刮来了好东西。比如说先前皇帝风寒骨痛久久不愈，便是穆国公世献上了一名唤“青梅素”的药粉，据说是从海外的什么“玉米”上提取的奇；一剂药后病症立刻消失，当真是有仙人灵药的风采，绝非区区太医院庸医可及。而皇帝开拓海外追寻生术的信心，也正是在这一副又一副的“青梅素”中逐渐定，最终再也不可动摇——海外既然能产远超太医院的灵药，当然也能产远超一般方士的生术；至于这个推论合不合逻辑，那并不在真君考虑范围之。

……不过，现在可能要设法加快度了。虽然天气炎后患病的几率在减少，但盘打坐时到叫唤的老胳膊老却不会骗人。尤其是近来神思恍惚，居然连静坐疗养时都会到疲倦了。病痛的征兆如此之明显，即使以真君的沉城府，也难免受到某不可遏制的恐慌，乃至焦躁。

无论怎么说，为了中华大皇帝念兹在兹的生术，还是请西班牙人尽快赴死吧！

皇帝一浊气，再次闭上了睛，陷了熟悉的浑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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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闭门清修，照例是不许太监们打扰的。但李再芳与黄尚纲趴伏在门外，心中却甚是忧虑。说实话今时不同往日了，往常皇帝能蹦能能怪气，将自己闭关锁在殿中待上几个时辰也没有大碍。但现在……现在一看到皇帝脸上的那两个惨淡的黑圈，那谁心里都不能不起嘀咕。

闭关修行其实也没有什么，但万一待着待着就……

李再芳心里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想了。

但怕什么就要来什么。太监们在门外跪了一地，屏气凝神的细听动静。而在此一片寂静中，闭的大门里当啷一声轻响，仿佛真是有了什么碎裂的声音。李再芳毫不犹豫，立刻翻起来撞开大门，连带爬冲殿中，果然看到皇帝坐于地，颅低垂于前。李再芳魂飞魄散，一个跪扑到前，壮着胆伸手一探，却听皇帝咙里咯咯作响，霍然睁大了睛，两只珠直直翻了上去！

“皇帝！皇帝！”飞玄真君抬就是一个翻，嘶声喊叫、几乎破音：“求皇帝饶恕，不知孙何错之有，哎哟——”

这叫唤又凄厉又刺耳，但偏偏是中气十足，满殿上听得是清清楚楚；看起来不像是生病哀嚎，倒像是梦魇住了在鬼叫。李再芳扑通跪倒在地，扯住皇帝衣服，赶框框磕：

“皇爷，皇爷！”

如此喊叫两声，真君的珠终于翻来了。他怔怔望了片刻，才终于吐一气来，垂了一张汗津津惨白的脸：

“是你们呐。”

“是婢。”李再芳小心：“皇爷这是又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