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4)

每一血都沸腾着，每一骨都在痛，他所引以为豪的术回路成为了他痛苦的源，扭曲断裂仿佛燃火的炸弹，炸得他里每一个细胞四分五裂，甚至于他耳边都回着嗡嗡嗡破裂的轰鸣。

原来人真的是会被痛死的。

他模糊地想着，痉挛着抖动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鱼，鲜血混着银滴滴答答从他的衣摆上往滴。

那些银是他引以为傲的术礼装月髓灵，曾经是。

肯尼斯勉力运转着停摆的大脑思考自己现在的境——他正被一个青年夹在臂弯飞快移动着，一个穿着日本传统服饰的陌生青年，用一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与轻盈在树枝屋间辗转挪腾，剧烈的疼痛让他对一切的知都变得极为朦胧遥远，整个人就像是飘在云端，意识与割裂成两个分。

英灵吗……

大概吧……

毫无疑问他这次的突袭行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他自己兴许也命难保，一旦没有了他的研究，没有他传承去的术刻印，家族的没落光景已然近在咫尺。

唯一他还稍稍庆幸一些的，大概就是索拉并没有跟随自己参与这次行动，而是在地理位置隐蔽安全的术工房等待他回去。

即便他真的死于此，旁人也不会随便为难索拉这个被他牵连来的无关人士，她的家族会为她提供庇佑，她还年轻漂亮，又有天分，还有机会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不过那个未来里不会有他，经年之后他兴许也只会是对方记忆里一个轻描淡写的影，连自己的面容都不再能被记起。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这场圣杯战争，这不是一条康庄大光明坦途，而是一条荆棘遍布的独木桥钢丝锁，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被骄傲与偏见蒙住了双的自己，一朝行错踏错就直接摔落渊，摔得粉碎骨。

肯尼斯的脑被疼痛搅得七八糟，像是被砸开的球里各各样的想法涌了来，将他几乎要淹没至死。

一切的胡思想终止于他被放来的瞬间，若是更清醒一些能看到自己的样也许他会宁肯自己不要被放来，不听使唤的让他像一滩烂泥一样在椅上，脸上是狰狞扭曲青毕的模样，泪鼻涕得到都是。

疼痛冰冷之中他觉到有什么落在了自己上，磅礴的力量汹涌着冲刷他几乎蜷曲打结成一团的力回路，他搐着惨叫声，里的术回路被撕裂，拆分，而后梳理，整合，连接成型。

肯尼斯在这漫的折磨之中呆滞地大大着气，他都有震惊自己还能够呼，要不是有人扯了他一，他估计就要直接从椅上来了，疼痛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完全麻木，冷汗得像是从里捞来，稍微一动就冷得刺骨，但是也因此他填满浆糊的大脑终于稍微清醒了一，混黑一片的前多少显些许光亮与彩。

“好久不见。”他看见黑发的青年微笑着向他颔首示意，不不慢地用一块素手帕一一拭着手指。

青年面容清冷肃穆，二十来岁的模样，几分笑意溶在锋利的眉梢角，只显了十足的骄矜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