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2)

到最后，她的字迹依旧工整清秀，但已经模糊得难以透他的影，她一遍一遍地写着顾昀析这三个字，力重得恨不得能把纸划破。

“……”

“不是说好给个教训的？怎么这么快就将自己给了去？”秋女一就瞧见了她雪白脖颈上暧/昧的红痕，笑着打趣。

生怕将他忘了。

顾昀析翻到了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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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一。

“好。”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别担心。”

这个时候，上面还只留了两三条。

余瑶懒懒地伸手指，指了指书屋的方向，:“教训，方才给的。”

————

他抹除自己存在痕迹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所有人的记忆，包括古籍上记载的，全消失无痕。

“大人去哪了？”余瑶端坐在古境前，随手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抬眸问。

所有的场景，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我不得不用这方式，记录我能记住的关于他的一切。”

一笔一划。

如今回想起来，恍若隔世。

他轻声榻，如墨的发散在寝衣之后，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从肩落，很快就绕过后亭，去了神的前院。

顾昀析慢慢睁开，前仿佛还是绵延的雪山，落寞的小院，可在一瞬，他的怀里钻一个茸茸的脑袋，小姑娘浑青紫，困意重，侧趴在他膛边，像是意识到他没睡，很慢很困难地将睛睁开一条，嘟囔着问:“天亮了吗？”

余瑶拥着被褥起来的时候，脑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她四顾周遭，纱裙被撕成了条絮状，和着帷帐落在地上，红烛已燃尽，剩斑斑的泪迹，她一动，像是散架了一样。

不知翻过去多少页。

顾昀析抬眸看着小窗外刺目的天光，在书房里，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余瑶拿着笔，沾着颜料，在额心上描那朵莲的廓，又涂上了脂，蛾眉皓齿，婉约大气，她手上的动作很稳，听到顾昀析独自一人去了书屋也不觉得意外，更没有起去寻的意思。

过了好半晌，她倚栏托腮，望着书阁的方向，勾笑了一声，声音里不乏解气的意味。

是该给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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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析形若鬼魅，在他们将要行礼问安的时候伸了手掌，止住了话，他显然不是很想说话，一脸的生人勿近，径直了书房。

余瑶便从善如地又侧过去眯了会。

女侍将从外剪来尚带着珠的枝/瓷瓶，听了余瑶的话，温声回话:“殿，大人半个时辰前去了前书屋，到现在也未来。”

女侍无声无息地来，伺候余瑶更衣起。

“应当够他难受一段日的。”

顾昀析蓦地阖上，耳边依稀是她清脆的认真的声音，穿越万千年的时光，落他的耳中，她说:“析析，让我你的太。”

顾昀析彻底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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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梦境中的是，这会，册上的字迹还散发着神辉，来自黑莲血脉的清甜的味像是一个小钩，勾起了顾昀析所有埋在心底最的绪。

可在这本册上，他能闻到属于黑莲纯正血脉的味，这意味着她沾血勾勒的时候，不光用了自己的血，甚至还用了血加持，才能扛过他磨灭记忆的力量。

余瑶便撑不住的再次闭了。

其余的都是他的名字。

在一个小屉里，他找到了那本分量不轻的小册。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他的太。”

顾昀析看了看外面已然大亮的天，从膛里挤一声嗯字来，接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再睡会。”

秋女是一个来的，琴灵跟其后，她们见到余瑶，目光皆是一闪。

后面渐渐的变成了空白，她好似已经记不起顾昀析这个人是谁，但白的纸张上，开始有了新的图案，每一张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太印记。

“析析。”她像是记起来什么，着他的小指骨，声音很轻，带着沙沙的未睡醒的困意:“明日蒲叶等人都要来帮忙的，还有神官，各界主事，你别将他们关在结界外。”

顾昀析搭在桌上的手背现一条条青来。

，神官说，他抹除了自己存在的一切痕迹，他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可我却如此难过，因为在继失去他之后，连关于他的记忆也不能保留。”

“——我不想忘记他。”

书房重地，三名神官亲自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