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来妆 第7节(2/3)

许信夸了一句：“萧二公是个信人。”

白芙哥哥的声音恭敬而稳：“好叫贵人知，小人那日是一路从您府上跟到小柳巷的。”

许微一扬眉，看了一白芙。

他要是不来，他们整个戏台等于白搭。

妹妹是个一望到底的糯姑娘，不想哥哥的倒是有意思。

他居然是来得最快的，真是残志，可见要府放风的心多么烈。

她没过这样的事，从前最多不过跟着许门去赏赏，也曾列席于宴会，然而那终究是在贵女圈里打转，似今日这般行事——是远超了她的认知，哪怕大半布局都是她传的话她也仍旧惶恐。

于是她坐不到片刻，又支起来了，将脖伸了一刻，见着店门外一个熟悉人影，她早早认来，忙：“姑娘，我哥哥来了。”

意思他当

白芙误会了，凑过来小声：“姑娘可是张了？没事，我们带足了人，万一了岔，不他们怎么闹，总能护着姑娘安全回府。”

两侧林立的店铺，各式各样的堂号招幌，小本经营的货郎挑着担沿街叫卖，规制不一的车，衣着或绸或麻的行人，是一个还算太平饱足的年景。

又过了约半盏茶时间，许终于听见伙计领着另一个人的动静，那伙计又很快被打发去。

许上帷帽，在白芙的搀扶车，走向茶楼。

是真的没多少动，她猜测是她的心已经老了，所以见怪不怪，数百年的时空错位对她也不过如此。

许看腻了，放车帘，摸了摸心。

张维令步还急，许看见他都没问伙计，自己兴冲冲踏着楼板就往上来了，两个形结实的汉随其后，再后面，才是匆匆追着的伙计。

许闻声凑过去，一看，她不认得张小爷，但张小爷的特征很明显：玉冠束发，锦衣华服，半边胳膊吊着，夹板还没拆。

许并不纠正她，只：“嗯。”

许“嗯”一声，眯看去，隔着一段距离，又只能透过一条窗，她看不分明，只见着是个衣着寻常的年轻人模样。

肩搭白布巾的茶楼伙计迎上来，客气地询问，白芙着嗓告诉他已先预定了二楼的甘字号雅间，伙计忙半躬着殷勤地在前方引领。

“你看起来有些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片刻静谧后，一个沉陌生的男声音响起来。

白芙落回座位，有安心地：“张小爷来了就好了。”

白芙哥哥也提前定了雅间，就在甘间的右边，雨间。

这时代的屋舍隔音实在有限，一间茶楼也不可能多大的本钱在这上面，沉男“哼”了一声，回应清楚地传递过来：“别跟爷打虎，爷过来，就想看看你是哪条沟里钻来的老鼠，满嘴疯话不说，想钱居然还敢想到爷上来了！”

“贵人，小人是个命贱的人，贵人满大街都能见着似小人这样的，若能觉得熟，那是小人的荣幸了。”

听得他声音压得低了，然而因语意变得重，这边仍能听见：“你知爷家里是什么的吗？”

车的速度渐渐降来，许重新掀起车帘，见到前方是一座名叫聚茗楼的二层茶楼，屈指敲了敲厢：“行了，就在这里停来。”

脸臭归臭，手稳得很嘛。

车夫应声勒住了。

雅间净整洁，落了座，伙计上了茶，清透茶香中，白芙不安地频频从窗扉隙里往楼大堂张望。

为防两边撞上，许提早了许多时候的门，此时她也不急，挨个把桌面上的四小都尝了个遍，又悠悠地喝了半盏茶，终于听见白芙的声音张地响起来：“姑娘，底那个——好像是张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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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不想说什么萧信，本不上她家姑娘，这门亲事早折腾完了才好呢。

许竖着耳朵，渐渐听见隔传来一些对答，是白芙哥哥和伙计的，声音渐消去，隔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