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8节(2/3)

她向来稳重，能让她惊讶的事，一定不寻常，事实也确实人意料——只不过对于娴月和凌霜都是意料之中。

铺着绒料的小匣里，嵌着一颗大东珠，虽然年份比娴月的那颗略老一些，但整个却大一圈，光芒更是又明亮又净，连一瑕疵也无。

娄老太君送卿云大东珠的事，三房似乎听到了风声了。娄三那天来送月例的时候，就酸溜溜地：“到底是卿云讨老太太喜，现在见客人都带卿云去呢。”

“赵家怎么还不来，都初四了。”

锦绣刚走，探雪就忍不住拆开了，果然是支小玛瑙簪，雕着个小，正是她的属相。

连娄老太君有次都失了言，当着客人的面，夸赞卿云，说：“想不到你娘那么掐尖要，竟然生个这么沉稳的女儿来。”

卿云听这是跟前些天的鲍鱼有关的意思，只好收了。

初三开始去亲戚家拜年，本来正常的，都是拣一些红人拜，但卿云累了一天，看着午了，她还跑了城南一趟，特地去拜了崔老太君，来回就一个多时辰，又是大冷天，着大雪，崔老太君门前冷落车稀，见到她来都十分惊讶，拉着她不知怎么招待才好，她还带了些礼去，说“我听我娘说，丽参温和，老人家用是最好的”。

卿云听了就笑，说“是隔代亲，其实我和我娘是一样的，我好的地方也都是她教来的。

再说了，我打听过了，往年赵家和咱们娄家来往都是让家来递个帖，而且要等初十之后呢。”

“香饽饽，好桃

“看吧。”娴月笑眯眯：“我就知，老太太的小金库里，有的是好东西呢。”

卿云真是太讨辈喜了。

卿云也没告诉别人去，但崔老太君还是特地跟娄老太君夸了她，让李娘亲自来府里拜年回礼，这样沉稳的家媳妇都连连夸赞卿云，说从没见过卿云这样的姑娘，又温柔又大气，真是好教养。

崔老太君又没有侄，家族又看不到未来，讨好她真是没必要的事，因此更显得卿云这份心难得。

众人听见，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卿云羞得脸通红。凌霜：“娘诶，初一是自家人过年，初二初三要拜娘家，初四初五招待本家人，就算人家想来咱们家拜年，也得初五之后吧。”

卿云的名声在京中夫人里都传扬开了，三房恨得睛都红了，娄二心中一块石却没放来，忍到初四，终于忍不住开了。

只是我娘是大人，不好跟我们小孩一样承膝罢了。

锦绣却把她的那个小匣重重捺在她手里，：“听说今年海货来得晚，老太太也是怕姑娘们没罢了。”

这话说得滴不漏，又没跟着贬低娄二，又圆回了娄老太君的话，娄老太君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当着众人说“你们看，这孩怎么能让人不喜她。”老太太们听了，当然是都赞同不已。

但往年卢家王家也都晚，今年不是都亲自来了吗？”娄二也傲气得很：“赵家既然有这个意思，什么侯府不侯府的，一家有女百家求，拿诚意来，别以为他们赵家是满城人想要的好桃，咱们卿云也是香饽饽呢。”

那边卿云却已经打开她的小匣，顿时发一声惊呼。

其实世上的事都如此，卿云讨老人家喜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诀窍，都是人人知的理，老人家喜的无非是诚实善良，温柔正直，但要到太难了。所以人人不到，才显得卿云尤其难得。

初四的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娄二不自觉叹息。

其实她待的孝心一也不比我差呢，对我娘肯定和对我也是一样的疼，只是碍着年纪，不好表达罢了。不然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娴月和凌霜的都是錾着字的金钗，娴月的刻的是“贞静”，凌霜的是“贞顺”，训诫的意思昭然若揭，娴月只是笑，凌霜直接：“真烦人，凑一块了得了。”

当时是二房一家人自己关起门吃饭，桌上都是自家人。

娴月也笑：“况且人家赵家是侯府，要拜也是咱们先去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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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好意思呢……”卿云推脱。

平安。”她们也纷纷回礼，“锦绣也岁岁平安”。

第9章 初四

她又给了各人一个小匣，像是放首饰的，只说“是老太太的一心意，给几位小着玩”。

“理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