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一共九十九个名字。

叶岐挨家挨搜寻岭南村人的尸，将他们或是背，或是拖到坑中。

终于，叶岐刻完了包自己在的所有人名。

开枢星君答应了他。

这个称呼是叶岐从话本上学来的，他觉得很适合仙人。

于是他没日没夜地刻字，又耗费了整整两天——幸运的是，因为开枢星君在他边，或多或少影响了他，让叶岐没有立即衰亡。

刻墓碑时，他又咳又，常常需要停来休息半个时辰，思绪变缓时，叶岐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瞎。

瞎没有反驳他的称呼，只摇，同他一起了村。

他成不了仙，无法生，早已病膏肓，此时的叶岐上满了脓疱，不敢再碰开枢星君。

他在坟旁的空地上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夜里和瞎说了声晚安，于是躺里面。

叶岐半夜里发烧，烧得忽冷忽，浑浑噩噩地喊了一声。

全村的人都得瘟疫死了，我想成为仙人，给他们好生葬。”

第一天，他埋了十一人去。

看着，看着，他的双目就了。

叶岐闻言笑起来，并不奢求太多：“仙人，我不求什么百毒不侵，我只求我能活着给同村的人葬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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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没有听清他喊什么，只脱了外袍披在他骨瘦嶙峋的上。

岭南村中尸横遍野，大多用草席盖着，有老鼠在街巷窜，臭气熏天。

看他孤独地立在那。

第三天，他们埋了五十五人。

瞎没有回答。

叶岐与瞎并未言语，只在村门挖了一个大坑。

第二天，他们埋了三十二人。

开枢星君用拂尘卷住叶岐的手腕：“你资质太差，就算修仙，恐怕一生也难以筑基，更何况百毒不侵。”

至此，良云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枢星君会到叶岐今生的村庄。他接着往看，两人一同回了村庄。

夜里叶岐手冻得发抖，咳嗽着问瞎：“先生，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瞎在叶岐边走得磕磕拌拌，叶岐便主动牵起对方，等走到岭南村前，就温和地说：“先生，你在这等我吧。”

他没说，对方恐怕也染上了疫病，活不了多久。

叶岐从自家床敲来一块木板，取来一把小刀，双手哆嗦着，一笔一划刻同村人的姓名，刻到最后，把自己也刻上去。

晚上的时候，叶岐彻底不行了。他就像一个完成执念的人，突然卸了所有，病将他完完全全击垮。叶岐烧得厉害，躺在自己挖的坑里，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