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八章回营(5/10)

“是跟我一起逃来的蜀国俘虏！”

“就是你们吗？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第叁次沉默。

“你怎么逃来的？”

“我们集暴动逃来的！”

“怎么没有人追捕你们？”

“我……我们都分开了，原本有几百人，我们几十个人往这边跑，没看到追兵！”

第四次沉默。

我的心脏咚咚直，我有冲动，现在就把魏军的埋伏说来，让蜀军知我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但理智地考虑一，蜀军如果知魏军近，肯定更加不会开门……要是单独逃跑，荒郊野岭的能跑到哪去呢？魏军知我跑了就会大举发起攻，要是他们把我污成间谍就遭了。

“你们站在那别动！”上面的人大声说。

我不安地等待着。黑暗中，一个刺耳的声音陡然响起，这声音宛如指甲在铁板上刮，又好似酝酿暴雨的闷雷，既尖厉又沉闷，让人很不舒服。

吱吱呀呀，城门动了，后面透薄如刀片的光线。我喜望外，迫切地注视着这两扇大的门，它们很慢很慢、一一地打开，发碾碎土石的音……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快一……我已经准备好了，呼又轻又浅，全神贯注……只要去，就把实相告……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城门基本全打开，一行人举着火把走了来，为首的是孟达，他诧异地上打量着我，说：

“真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会——”

“快去！魏军在外面，快！”

我厉声喊。

“什么？”孟达脸上迟钝的疑惑神。

“快！”

哨声响起，我扭一看，一个假扮逃犯的人起了哨，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代表可以攻了。

竹哨的声音响亮、尖锐而悠扬，在夜空中回，震得我耳鼓发。

同行的魏军士兵纷纷从衣服亮短刀，冲杀上来，我立刻抓住孟达前的铠甲向后一拽，让他躲过了旁边刺过来的小刀，然后一个侧蹬把那个魏军士兵踹倒。

“借剑来一用！”

我一边吼，一边从呆愣的孟达腰间剑，转刚好架住另一个人劈来的短刀，双手一转把刀格开，然后顺势从上往斩开那人的膛。

“快去！”我扯着孟达的肩甲吼，“快去，把城门关上！”

轰隆隆，这仿佛远惊雷的声响预示着骑兵开始行动了，那是千匹奔腾的声音。我扭朝后方看了一，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毫无疑问魏王正率领着突击队赶来。

少数魏军士兵在门与蜀军缠斗，其余大分涌了城门，里面响起了呐喊，他们要夺取城门的控制权。

“怎么回事——这，这是怎么回事——你——”

孟达倒在地上瞪着我，惊恐万状地叫。

“魏军埋伏在那边的山，想骗你们打开城门，快把城门关上！”

我大喊一声，不再理他，径自沿着城门的甬冲了去。

城门正在发生混战。我一边朝着最激烈的地方赶去，一边把沿途遇到的所有魏军士兵砍翻。

穿过城门，我左右张望，发现魏军士兵分成两拨消失在城墙里。我急忙跑到左边那里，看见挨城门的墙脚有一扇门，里面有楼梯，上面传来惨叫。城墙上的守军正沿着的阶梯跑来。

“快把门关上，魏军要来了！”我对他们大喊。

他们一脸惊慌地冲那扇小门里，我尖叫：

“快去关门哪——”

“门轴在里面！”一个士兵叫。

“什么？”

我尾随他们冲那扇门，登上木梯，来到一个仄的石板夹层，地上躺着许多尸，有蜀军有魏军，来到这里的魏军士兵都死了，蜀军士兵正在扑灭一个磨盘上的火焰。这个磨盘上有许多把手，有几个被烧焦，有的断落掉在了地上。磨盘面有一的，穿过地板。

“快，叫城门班来推磨！”一个蜀军士兵喊。

一个士兵转冲了去。

“这是什么？”我说。

“这是城门轴啊——”

“城门轴……为什么……你们这不是吊门啊……”

“什么？”

“为什么不去面把门关上？”

“只有用这个才能转动城门啊——”

我震惊了。这磨盘，我以为是吊门专属的，用来转动铰链，就像襄城监狱那样。我从不知普通的城门也要用到这个。

我二话不说，扭冲去，噔噔噔地窜木梯，来到外面。战斗结束了，那些穿囚服的人的尸都躺在地上。孟达一见到我就大吼：

“你站住——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快把门关上，快叫人来推门啊！”

我没有理他，跑到城门面，两扇厚重大的城门依然敞开着。透过城门甬向外望去，远黑影浮动，蹄声越来越响，大地开始震颤。

我看着这大的门扉，似乎明白为什么没人来推了。这包着铁的大门上跟城墙有些微的隙，可以看见中间连着一，就在靠墙的那一端。

刹那间，我明白城门的结构了，它就像一面旗，旗杆就是它的轴，穿过上的城墙，在那个夹层里面用磨盘控制，转动磨盘带动杆转动，再带动城门。

而城门打开的时候几乎挨着两边的墙……我侧钻去，只能走几步，我站直，后背和手肘贴着城墙，脚尖着城门，本发不上力，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在这里更多的人。在这里推门是不现实的。

我侧挪来，又噔噔噔地窜上木梯，冲那个夹层，现在我知城门就在我的脚。五个壮汉正围着那个磨盘，一人扶着一个把手，好像使了吃的劲推着它，但磨盘却纹丝不动。

“快——快啊——”我叫。

“不行了，断了几个把手，少了几个人的力！”有个士兵说。

我再次冲楼梯，来到城门边，仔细检查着大门面的结构，发现那轴是卡在一个石臼里面的，而大门底好像是挨着地面的，难怪力这么大。

我攀住厚厚的门沿，使全的力气往后拉。

“喝啊啊啊啊——”

除了手指生疼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我走开几步，伸手掌对着大门，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