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2/2)

「有所谓...爸、妈，我很你们，更希望能有办法能让你们明白，不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对你们的永远不会改变，我能左右自己的人生，但左右不了你们跟全世界的看法。」

以命作搏的矿底赛、卖灵的易，对普通人再寻常不过的一呼，王沐烟却得歷经万难才得以苟延残，分明背负着他都难以想像的沉重，却仍在面对他时笑得云淡风轻，把所有的温柔纯真都给了他。

肖乔笙竭力调整着呼息，灵魂彷彿也随着王沐烟的过去一起破碎成千丝万缕，拼了命才好不容易颤抖地挤问句。

当时他仅以为是王父不择言的羞辱，如今却如雷贯耳，剎那就明白了王沐烟冷漠疏离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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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联系的人和办法都试过了，就连李云清也表达莫能助，直言就算她能给他变艘火箭，也得天公肯作，否则谁肯拿命来陪赌？

「说完了？没了吗？」

周遭滞留的旅客，不乏相偕游的一家大小，肖乔笙盯着那些与曾经的自己和父母相似的组合，在双亲的持续沉默中呢喃：

「阿笙...你为他不顾一切，但他呢？王沐烟不也是随随便便就拋你，连争取都不争取地就离开了吗？所以妈不懂，就算是男的，你也能有更好的选择...」陆羽华反驳。

『笙哥...我...我卖过，早就不乾净了...我爸赶我们门...没地方去，又饿又冷...有个寡妇说可以给我钱跟吃的...呜...』

他是真的很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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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的人擅自着结论并泣不成声，

「阿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是不愿将他也一起拖仰望不了星空的渊。

「阿笙。」

「所以今天为了他，你就算失去我和你妈也无所谓吗？这就是你要的快乐？」肖生打破绵的沉默，在妻拧的眉宇中质问。

只是未料烈气带来的暴雨在此时侵袭大陆东南，洪灾、坍方，不止航空受到严重影响，不是延宕就是停飞，南向的铁、公路通亦几乎中断，无数旅客滞留机场、车站，全国各地成一片，他就是想立刻飞奔到王沐烟边也心有馀而力不足。

一家人再次相对无语，肖乔笙不知这次又要僵持到何时，但即便疲惫，一想到是为了境比他更艰难的阿烟，他就有足够的勇气支撑。

「他是不是随便拋我，若你们肯时间了解他，或许就会知答案。」

没了吧？他的阿烟，没有更多叫他心疼得一秒怕就能死去的过往吧？

「你们曾质问阿烟和我恋是否顾及家人的受，但他本就没有家，连团圆饭都没能吃过一...」

不论是一起回北江或自己留在南方，都决心要与王沐烟相守，隔日天一亮，肖乔笙发到机场前，还是给母亲发了封讯息，表明己意。

「回家吧...若不想太快结婚，或是甚至不想有孩都没关係，你还年轻，事能慢慢来，未来谁也说不准...你爸爸和我，只是希望你能过上快乐一的人生，好吗？」同一段说词，陆羽华似乎反覆在心里练习了很多次地握着骨的手劝。

『我很噁心...对吧？上过床的人里甚至有跟你父母一样年纪的，以后你只要一想起我，哪怕只是一，这些事就会跟着浮现...但我想要温，想被需要...如果他们愿意用钱买我，我和姊姊又能不饿肚，为什么不呢？』

少年的自白，雷电般轰得肖乔笙焦烂额，脑袋一片空白，也忆起曾在王胜那些鄙得不值谁上心的谩骂里，听过类似的指责。

他不发一语，连他们为何而来都不想追问，只是静默地瞅着陆羽华缓步上前，握住他有些发冷的掌腕。

而同一个电话号码，从王沐烟怒吼着一辈都不想见他掛断后就再也打不通，最后他只能一个人枯坐机场，等待復飞遥遥无期的航班。

王沐烟害怕的从来不是同恋三个字背负的原罪，因为他早就已经比那更的谷底。

而那些他来不及参予的过去，他仅悔恨为何上天没能让彼此早相遇，是故曾经留在王沐烟上的疮疤，只要王沐烟不提，他同样没资格恣意地去揭开，任其再次鲜血淋漓。

「但如果我说...和阿烟在一起的半年是我生命至今最快乐的记忆，失去他后，我不敢肯定以后还能不能开心得起来呢？」肖乔笙垂眸，回握着母亲已不再如往昔光细的手，指腹娑着上的细纹。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妇人嗓音响起，在机场旅客的嘈杂喧嚣中格外清晰，肖乔笙神略微茫然地从手机屏幕抬，迎上的是痛心疾首的母亲与依旧无言以对的父亲。

肖乔笙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沉默，关于王沐烟的过去，他大多都是从沉炎与邻里中拼凑来的，阿烟自己几乎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