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2/2)

他又怎么把这小事记到现在？

苏梦枕不好声犬，从来也没听他说过对丝竹之音有兴趣，猝然提要求，叫季卷迷茫有余，更生好奇。

季卷反倒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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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无所谓。虽然想不起他想听哪首词曲，意动，随便挑一首时兴的间词，未必不能逗苏梦枕兴。

“我希望世上的失意人越少越好。”

季卷一瞬牙酸的神，摆手：“以后我要听的捧捧还多着呢，为了我别太快膨胀，你还是少夸我几句。——而且我自己省，光是效仿吕武一条，就足够被后世骂上许久了。要是再加上刺杀赵佶，借此造反这说是秘密，却总会不胫而走的事传，哈！”

她说到这里，忽偷笑一瞬。

迎着苏梦枕的视线，季卷把耍赖式的“我忘了”三个字咽回肚里，那日谈话间的气氛想了想，忽有了想法，开唱：“楚天千里清秋，随天去秋无际。……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苏梦枕未答。季卷也没打算听他答话，赤足地，啧啧欣赏起婚房中最为隆重、最为齐全，最终却几乎全没用上的装饰，正对着铁骨嶙峋的描金喜字细看，竟听后人从间挤一句答话：“唱首歌吧。”

季卷：“是辛弃疾。再有几十年他就要生，原本轨迹，他要一生呼吁北上抗金，一生无果，郁郁而终。”

就要忙上一整天了。你还不抓补觉？是要我晚安吻吗，还是睡前故事，唱唱儿歌哄你？”

苏梦枕同样坐直，手提方才震落床上的红绸，似追忆般：“你见向将军时给他唱过的歌。”

他神间相当期待。

她学文不，更没空研，骤然被提要唱当今词牌，到嘴边的还是当初上学时背的那些名篇。季卷猜测自己当初唱给向孔的并不会是这首未世的词，不过要说合适，未有比它更好的。等她把全词唱完，苏梦枕灼灼双盯她，果不去计较异同，嘴默默跟诵词句，忽勾动半生迷惘，叹：“报国无门，铁衣寒透。”

季卷一愣，没想到他居然真应自己的调笑，意识便问：“唱歌？”

他问：“如此忠义，英雄豪气，这是何人所？”

她骗人上船时向来什么话都说得，大多时候都没走心，说过就忘，苏梦枕提及她拉拢向孔时还唱过歌——她怎么一印象都没了？

苏梦枕便慢慢也从词中悲懑离，低笑：“这世上将少一个栏杆拍遍失意人。”

苏梦枕放远的视线慢慢收到她的笑脸上，笃定：“以你战功，已足名标青史，万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