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你说我猜错了，我也希望我猜错了。可我什么时候挡你的了？为什么非得是十三塔卫队？！”他再度越过桌凑近，问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却不再是酒馆里那极力克制怨怼的态度。

漫到让人忘记时间逝的沉默。

沉闷的叩击声宛若远雷，他们之间残存的那一层难以言说的顾忌也轰鸣着，摇摇坠，而后彻底溃塌了。

你的影响力，他们或许就会同意破例，提早让我接受升格考察。”

咚的一声，是他握拳用力锤击桌面。沉重的胡桃木书桌不愿地晃了晃。

她声音里的什么东西冻住阿洛昂扬的怒意，他张了张，没有立刻反驳。

迦涅不禁抓了兽型的镇纸。阿洛珠微动，他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却没有退缩，角反而翘得更，像在邀请她直接诉诸暴力。

阿洛什么都没有说，可他的瞳仁在扩张，呼声骤然变得清晰。她本没有跑题，他绿的衣袖是导向她个宣言的标。

“你是正统得不能更正统的名门继承人，看不起异界研究这样的新学说理所当然。任何一座法学府都会抢着邀请你，古典学派掌控那么多卫队，肯定能空一个领导者位置给你。你完全可以把银斗篷还有我当空气——你家的那么多朋友就是那么的。”

屏住呼，心好像也停止了，她一动不动地瞪着他。然后她很慢很慢地向外呼，吐光腔间堆积到发痛的浊气，让肋骨骨向挤压，直至新的溺般的窒息觉从向外蔓延。

弹劾的词句宛若疾风骤雨，一问接着一问，迦涅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晶镇纸重重拍。

迦涅呵地驳斥：“不要自作多，是你恰好堵在我要走的路上。我要往前走，当然得踢开挡在面前的第一块石。”

迦涅今年二十一岁，还有一年时间赶超他升格导师的速度。

她的表冰冷，嗓音因为怒火尖锐：“是又怎么样？！”

他气：“我究竟要说多少遍？你那尊贵可敬的大家有过怎样的惨烈斗争，我不知，也不想知，从我离开岩城的那刻开始，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么一个被驱逐的差劲学生，不是也没那个能耐当你所有不幸的元凶！”

这个过于象的比喻激怒了阿洛。

迦涅松开晶镇纸，坐回原位，声冷淡地说：“好，那么只谈公事立场。我为奥西尼家的继承人，惩罚让家名蒙羞的变节者是我应尽的责任。和其他古典学派的前辈站在同一阵线，将你视作仇敌也是理所当然。”

他地叹了气。叹息声像一针扎她的肺叶里。

阿洛好像完全不在乎抬的声调会惊动外面的人，越说越快。

迦涅平静地说：“当然不无聊。”

“好心理准备，”她牵起角，起与阿洛隔着一张桌对峙，“不仅仅是卫队的指挥权，‘史上最年轻导师’这个衔我也会从你这里拿走。”

“你离开之后，我和贾斯珀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奥西尼这个姓氏要面对什么，我现在只让你受了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你有那么多更好更合适的选择，却偏要来抢夺这个在你里可有可无的新组织，就因为它是我创立的。你不留任何合作的余地，因为你要我失败并且屈服。你就是在针对我，一切全都只是因为是我，是这样吗？我理解错了吗！？”

她的脑海中有须臾的空白。啵，仿佛在遥远的波纹之上，饱满的泡被轻轻一戳，猝不及防地破裂。

“说真的，迦涅，这样不无聊吗？”

“你笑什么？！”

阿洛终于低笑声，绿睛嘲地闪烁着：“打败我、羞辱我竟然是奥西尼家的大小归来之后唯一的念想，我是否该到荣幸？”

“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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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奥西尼家的耻辱，所以你必须在每个方面都击败我。就连你急着晋升导师，也只是为了比我更快到同一件事。因为只有证明阿洛·沙亚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污，你才能觉自己不那么糟糕。你活在姓氏的影里，让它决定你的一切，从你使用的法到你的敌人、你的行事作风、你的价值。”

“哈哈。”阿洛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