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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颔首，神若有起伏。

此时，常歌才泰然开：“我说看你有几分熟，那位守城的李都尉，当是你的兄弟吧。”

幼清当即上前一步，扬鞭：“大、大胆！”

“慢着！”幼清急忙呵止，“——建平陷落益州手中，是我家将军战绩不假，可他曾受益州救命之恩，彼时为益州军前效力，有何不妥！再说李都尉……你声声说李都尉殉城，但你可知，战后，正是我家将军厚葬了他！你的那些同袍，哪里记得什么殉城将军，城破之后，跑得一个不剩！”

常歌仔细盯着他的脸庞，若有所思。

李守义接着：“我既无法判断你是否忠于我大楚，留着也是个祸害。为我大楚着想——”

他刚一扬手，四周弓箭手直探，死死瞄准常歌。

他自前襟摸一卷素帛书，举起：“大楚司空大人手书在此，命……这位红衣将军前来帮助襄，还不快放弓箭，宣你守城将领夏天罗，前来迎接手书！”

那人倒不避讳：“不错！我乃襄郡西都尉李守义！建平郡都尉李守正乃家兄！我兄弟二人一北一西，他守建平，我守襄。”

“你此时说这些作甚？”李守义冷笑，“难，是要我饶你一命？你这人，昨日助益州，今日至楚国，保不齐明日又去了大魏！”

“哼。”那人冷笑，“我不杀你，对不住夷陵陷落之时牺牲的袍泽兄弟，对不住建平牺牲的三位大将，更对不住建平郡都尉——楚国建平陷落，建平郡都尉见大军溃逃，回天无力，竟以阻挡城门，城破之时，不幸……殉城。”

许是没想到建威将军，还会为敌军将领收尸，城楼上那人显然有些发怔。

“他葬在建平城外，溪河畔，鹤峰羊角山上。”常歌，“你若有空，可回去祭拜一二。”

常歌平静答：“未有。”

常歌不禁斜睨了幼清一，什么手书，他怎么完全不知。

“建威将军！”那人自城门楼上朝常歌喊，“以上我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逃无可逃。

城门楼上，传阵阵窃窃私语。

“这位建威将军，之前三年，和益州军一，据守汉中，将汉中、上庸两地的魏军打得是落，本与我楚国毫无瓜葛。后来，他忽然转而攻楚，西占建平，东夺夷陵，诡计层不穷！现在，居然想靠一颗颅，打我襄城，谁知，这是不是他的又一计谋？！”

白苏瞥到，刚刚振振有词的幼清，忽然一声不吭安静来，手里的缰绳几乎要碎了。他推测，城楼上此人所言，不虚。

那人喝：“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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