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10节(3/5)

“不对吧。”恩礼忽然醒悟过来了：“八十万匹布料，谁能够吃得来？”

“当然是牙人。”作为南洋赫赫有名的豪商，荷兰商会的层，保禄先生了解到的幕远超一般人的想象：“据中签订的《上虞条约》，牙在南洋的民地已经向中国人全开放了，而且不允许征收比本土更的关税，叫什么‘自由贸易’。”

说到此，保禄先生也不觉停住了。他当然早就明白这《上虞条约》的底细，但一开始还以为是中方挟战争之威迫牙接受价质次的商品，但以现在的局面看，形好像——好像是恰恰相反？

要知，与工业革命爆发后生产力激增而需求不足，全世界的老牌工业国家都在拼命发动战争抢市场的局面不同；如今生产力尚未飞跃，而牙与西班牙的消费能力却因为新大陆的金银而飞速暴涨，正于消费需求烈而资供应匮乏，拿着银四挥舞找商品的年代；也正因如此，最原始的帝国主义占据民地，并不是要寻觅市场满足资本字扩张，而纯粹是掠夺资掠夺人，将原住民全贬为隶，迫他们生产商品满足自己的·望——在这逻辑，西班牙帝国的大与富有，恰恰是因为他们统治了南洋最大的一块地盘，有足够的隶供自己驱使，可以享受到二两五钱银一匹的低廉布料……

——诶等等，这整个逻辑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保禄张了张嘴，隐约有懵了。

西班牙人最大、最富有，占有的地盘最多，所以可以享受二两五钱银一匹的布料；其余的国势力都要差上一，所以拿货的价格起码在三两银以上，成本和质量大大不如——到此为止，这个逻辑都很通顺，很畅，很符合商人们的常识。但现在牙现了；牙人被中国人痛打了一顿后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只能悲哀而屈辱的接受八钱到一两银的布料……

这这，这事是不是有问题啊？

保禄茫然转过去，看到了同伴们同样茫然的脸——显然，他们也同时想到了这个要命的漏：

挨一顿打就能拿到一两银一匹的布料，这特么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怪……怪不得。”如此呆愣许久之后，还是保禄喃喃开，自言自语，语气近乎朦胧：“怪不得牙人被打了一顿，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平静得这么古怪……”

被人打当然是很屈辱很惨痛的，但被锤了一顿后能拿到丰富而充足的货、稳定的市场、梦寐以求的工业产品，那被痛殴的那一屈辱似乎也不算什么了。没错上，虞条约中牙是赔了几百万去，但这几十年来为了寻找可靠的民地供应资，舰队的消耗又哪里只有这一数目？如果几百万两就能解决王国痛了一代人的问题，那简直是划算到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这么看来，被中国人锤了一顿之后，牙还赚了不少呢！

当然啦，在兵败上虞之后，海军哪肯定会有不知好歹的激派整天嚷嚷，意图要整兵练武报复中国什么的，但牙人能克制至今，说明老牌帝国主义确实是有两把刷，层已经拨开绪的迷雾看到了事实的本质，不会为一屈辱而动摇。帝国的一切开销都应该有其目的，那贸然增加武装又是为了什么呢？难是为了保护中国与牙的贸易不被中国人破坏吗？

——差不多得了。

搞政治的人就是要有大局观，要懂得从本质看问题。上虞海战中国当然是赢了，但牙人从此能享受到布料瓷及各工业品，那同样也是大赢特赢；这就叫双赢，这就叫两全其——在其他国家还在为三四两一匹的价低级货而痛的时候，牙人就已经提前享受到了工业革命后的档货。所以说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人家在上虞随随便便输上那么一把，瞬间就能超越你祖宗三代几十年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