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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乙章 225900N 1201100E(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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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忘了加盐的稀饭,汤汤淡淡的。每一天的生活就是公司,被抓会议室,然后被放会议室,离开公司。一开始觉得难受的关禁闭,好像习惯了之后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可能是放弃挣扎了吧!放弃了控制自己生活的权力,放弃了自己的姓名,放弃了主观受,不断告诉自己我只是一串数字和一个掛在前的名牌而已。但某一天,我的生活又开始有了新的受,新的波澜。早上十,就在我狐疑为什么尚覷还没有把我们抓会议室时,他的颅从我萤幕的右角冒了来,写:「615」。我站起来才发现只有我起,同课的其他人都好端端地坐在位上。我心想:「!只有我被翻牌?果真如唐国师所言,羯座这周逆。」我端着我的笔电走615会议室。尚覷这次没有坐在投影幕前的c位,而是坐在一门会议室桌的东南角。他正专心地回着他的信件,压儿没注意到我。我首先打破沉默,说:「老闆,你找我?」他抬起来,他那招牌不笑的笑容说:「喔!你来啦!这边坐。」我与他相对而坐。他问说:「最近生活还好吗?」我回说:「还可以。生活蛮充实的。」前五分鐘,我们的话题都围绕在与工作无相关的事上。但在第六分鐘,话题的风向变了。他问我说:「你有没有想到台东生活呢?我知你家在恆,台东距离恆很近。」我心想:「台东?该不会?」正如我心中想的那样,他接着说:「因为公司政策的关係,我之后会跟罔上琶老闆去台东负责新工厂的建置。我觉得你目前的工作表现很好,你会想要跟我们一起去台东吗?」我听到这个问句,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我的程式目前卡在一个无穷回圈中。但这支程式有一个防呆机制,当我的思绪陷无穷回圈时,系统会自动输一行句,「ㄜ……老闆,这个问题我回去再想一想。」他回说:「好,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就要向罔上琶老闆报告结果了。你如果有结论了,直接传讯息跟我说。还有一,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跟别人说。」走会议室,我像是失了魂魄的死尸,无法思考,只剩一副行走的空壳,走在一条彷彿永远也走不到尽的廊上。我不想回座位,于是我又走到了那片大落地窗前。往眺望我看见了一列速往南行驶的铁。此时我的思考能力正慢慢地恢復。我心想:「台东?我不想去台东,但也不会不愿意去台东。我到底想不想去台东?我不知。台东是距离恆近,但我想离家这么近吗?我不知。目前的生活状态我想改变吗?我不知。」当一个人的思考能力有限时,我选择听取他人的意见。因此,我违背了尚覷的命令,我向好几位同课的同事询问我到底该不该去台东。如果他们是我,他们会选择往南调吗?他们的回答其实我是预料得到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往南调。没有人愿意去,那我当然也不愿意去。我当天班前就传了一则简短的讯息给尚覷,写:「老闆,经过审慎的评估,我决定留在莲。」传送,闔上笔电,班。

隔天一早,打开笔电,发现有两则未读的讯息。一则是尚覷在晚上十二十八分传送的,写说:「好,我知了。谢谢。」另一则是罔上琶在晚上十一四十八分传来的,写:「44444444,可以麻烦明天早上十一整到我的办公室吗?」我心一惊,心想:「我是什么咖?居然让罔上琶亲自传讯息给我。果真如唐国师所言,羯座这周逆。」十五十九分,我战战兢兢地走到罔上琶的办公室前等着。原来古时候臣要上朝面见皇帝是这样的觉。我的生与我的死都在皇帝的许与不许之间。最后的那一分鐘是验广义相对论(generalrelativity,1907~1915)最好的时刻,时间逝地好慢好慢,周遭一切事的动与静也变得好慢好慢。十一整,我敲一敲门,里了一声「请」。推开门,我走了去。罔上琶的办公室非常整齐俐落,彷彿这个空间中的每一粒原都在他意识的控制底。架上书本和资料的排列井然有序,甚至还照书背与纸张的顏区分。桌上的笔只有三,红、黑、蓝。我动作僵地走到他面前。他轻声说了一句「请坐」,我的无意识地听从了他的指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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